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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攬入懷裡撫慰:“別哭,哭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你的眼淚在那個血太子眼裡簡直比糞土都低賤!”如果傷痛無法消除,仇恨就是唯一能讓人堅強的理由。
一會兒,蘇拉果然停止了哭泣,目光如炬,連眼眶裡的淚水都似乎在一瞬間蒸發。
見她似乎平靜下來,連翹才繼續說道:“出了什麼事,告訴我。”
深深吸了一口氣,蘇拉將目光投向幽暗的窗外,溢位唇瓣的話語顯得飄渺無依:“血太子是格薩國的皇太子,兩年前,因為阿爸不願臣服於他,準備帶著族人離開,豈料當天夜裡血太子就率領他的血騎兵衝進我們的部落。整整一夜的屠殺,阿爸帶著一小部分族人衝破重圍逃了出來,從此隱姓埋名,不敢再以鄂魯族人自居,只為躲避血太子的追殺,我至今還記得那一夜的風中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本以為在番國的保護下終於能緩過一口氣,不用再過那種逃亡,擔驚受怕的日子了,沒想到他竟陰魂不散,還是被他找到了我們的聚居地,鄂魯族終究是逃不掉被滅族的命運。”
“既然那個什麼血太子的目的是將你們一網打盡,為何不殺了你們?”並非連翹冷血,她只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殺了達格魯和他們的族人,卻偏偏留下了這一對母女,如果這血太子不是白痴,一定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不論這對母女看起來是多麼柔弱、渺小、不堪一擊,留她們活命,這於理不合。
搖搖頭,蘇拉也搞不明白:“不知道,他們把我和阿媽用繩子栓在馬車後面,這幾天我們都是在地上一路被拖過來的。”
“什麼!”她震驚地低喊,怪不得這兩人會遍體鱗傷,渾身上下是慘不忍睹的血肉模糊。那些人,變態的……
發現坐在一邊的縢澈已有些搖搖欲墜了,連翹趕緊扶她躺下,順勢也讓蘇拉躺下,雖然床上躺了兩個人略顯擠了些,總比睡在地上強。
看著她倆虛脫地漸漸沉睡,昏黃的燈光下兩張可怖的面孔,連翹無力地嘆息,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命運曲折。只是在這茫茫時空,她一介弱質,怕是連自保都是奢想。
第六章 受辱
趴在桌上睡了一夜,醒來已是次日清晨。活動下筋骨,身體已沒之前那樣綿軟了,感覺體力正在逐漸恢復。
床上,蘇拉和滕澈還沒醒,看著她們渾身上下的大傷小傷,連翹怕她們的傷口會發炎,抬手摸上她們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又把了把脈,脈象雖有些虛浮,但虛而有力,當無大礙。心下稍稍放寬,房門卻被粗魯地推開,一個破陶罐往地上一放,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門又被重重地關上。
走到門邊,端起陶罐,裡面是三張烙餅,底下的隔層裡有半陶罐清水,看來這就是早餐了,比預料中的好,至少沒有讓她吃餿水黴米。一邊啃著烙餅,一邊將昨晚蘇拉的話過濾分析了一遍,覺得其中疑竇重重。如蘇拉所言,血太子是為了將鄂魯族一舉殲滅才策劃了這次屠殺,為何留她們活口?其二,這些人雖訓練有素,但乾手淨腳,不留痕跡,且個個蒙面,行事作風更像一批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第三,對於她這個異族人,他們沒有理由放過,更遑論帶她回來,至少沒有虐待她,就像對待蘇拉她們一樣。種種跡象表明,這裡面一定有著某些與自己有關又解不開的環節。
蘇拉第一個醒來,動了動睫毛,睜開眼睛,看見連翹抓著烙餅發呆,輕喚:“姐姐!”
思緒被打斷,放下烙餅,連翹站起來走到床前,伸手將她扶坐起來:“疼嗎?”
蘇拉點點頭,又立即搖搖頭:“不疼,蘇拉不疼,就是阿媽她……”看向身邊躺著的滕澈,面露憂色。
“她沒事,你放心。”輕拍她手背,“來,既然醒了就別賴床,起來吃早點。”
把一張烙餅遞到蘇拉面前,小妮子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一把抓過去大口大口吃起來,看來真是餓壞了。怕她噎著,趕緊喂她喝了幾口清水。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著蘇拉狼吞虎嚥,連翹也有些擔心地看著依然沒醒的滕澈,畢竟上了些歲數,恢復起來也會比較慢。
“砰”門被踹開,闖進兩名彪形大漢,直接架起連翹就往外拖。
“姐姐,連姐姐!”驚嚇過度的蘇拉,被突如其來的兩個壯漢嚇傻了,死命拽住連翹的袖口,不讓他們將連翹帶走。
“滾開!”一名壯漢不耐煩地朝蘇拉胸口就是一腳,蘇拉被踹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連翹也是驚慌失措,無能為力地被拖走時頻頻回頭看去,正好接觸到蘇拉沁出血絲的嘴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