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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爸,要,要娶你,娶你呢!嗚——咱……咱們以後,再也,再也做不了朋友了……嗚——”
果然,連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達格魯之於她並不單純啊!冷靜下來,她抹去蘇拉臉上的淚,靜靜地問:“你怎麼知道的?是你阿爸對你說的?”
“不”蘇拉搖搖頭,依然抽抽噎噎,“是我剛才在帳外聽到阿爸對阿媽說的。他說下個月就要娶你過門,讓阿媽做些準備。”
冷笑。“那你阿媽怎麼說?”
“不知道,我聽到這訊息就跑來了,不過阿媽是不會反對的,就是反對了也沒用,阿爸的決定沒人能違抗。”說著又哭了起來。
被蘇拉的哭聲攪得有些心煩,揮揮手將她打發出去,留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來想對策。
達格魯是這個氏族的族長,指揮、帶領著整個部落,村寨里人人以他馬首是瞻。如果直接拒絕他勢必會引來所有人的不滿,於己不利,初來乍到,她不願與任何人作對。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離開,悄悄地離開。然而在這茫茫草原要想逃跑又談何容易,別說自己孤身一人上路有多危險,就算真能捱過缺衣少食,風餐露宿的困境,逃不過半天也定會被他的馬隊給追上。思來想去,她最終決定去找騰澈。
“我想跟你談談你男人要娶我的事。”面對騰澈她單刀直入,靜觀她的反應。
“這件事你不該來找我談,應該去找他。”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騰澈淡淡地回。
“那你的意思呢?”
“這事輪不到我管,他吩咐,我照辦。”
連翹著實有些生氣了,氣她的不爭,氣她的麻木,怪不得達格魯會一娶再娶。一跺腳,她決定親自去找達格魯攤牌。
“沒用的,他的決定沒人能改變,別白費力氣了。”
深夜,躺在帳子裡,滕澈最後的那句話始終迴盪在耳邊,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來自己的確有些魯莽,貿貿然地去找達格魯攤牌只會打草驚蛇,引起他的警惕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
“嗖——”一道奇怪的響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最後似乎沒入柱子裡,後蓄之力竟帶出一串頻率極高的顫音。緊接著密集地響起陣陣破空之聲。不久,營寨四周便傳來男子的呼喝聲,婦孺的哭喊聲,此起彼伏。當一枝勁箭刺破帳篷射在她腳邊時,連翹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掀開帳子,目之所及已是喊殺一片。不知何時闖入的一隊騎兵已在營寨周圍四散開來,見人便殺,不消片刻,已是屍橫遍野。連翹早已看傻了眼,呆呆地瞪著眼前這一幕大屠殺,活了三十個年頭何曾見過此等暴力血腥的場面,原來當歷史書中的征伐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時,給人留下的竟是這種此生此世都難以磨滅的極致殘忍。
“快跑啊!”遠處的尖聲喊叫把她震醒,放眼看去,蘇拉正對著她扯開嗓子大喊。“跑啊!快跑啊!是格薩人!”
連翹終於恢復神志,撒腿就往外跑。可到處都是騎著高頭大馬,手舞長刀的格薩人,刀光劍影一時也難辨方向,只知道往空曠無人的暗處跑,似乎這樣才能到達安全的彼岸。突然,一把利劍橫空擋在了她的面前,令她疾跑的身形硬生生頓住。駭然地瞪視著鋒利的劍尖,劍鋒在火光下晃動,泛出幽幽藍光,散發徹骨的寒氣。揪著一顆顫抖不已的心,目光隨著劍身緩緩上移,一雙冰藍的眼眸正凍視著她。那雙眼在觸及她的那一刻,閃過極其複雜的神色,還沒來得及捕捉便消逝殆盡。
寒意從那雙冰藍的眼眸中絲絲滲出,把她團團裹住,能把人活活凍死。只是眼睛以下全被黑布矇住看不到對方面容。僵直地站著,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只怕稍稍一動,那劍便刺入她的咽喉。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哭喊聲和殺戮聲漸漸靜了下來。那雙眼眸也終於掠過她掃視了整個營寨。
一人一騎來到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遞來一個包裹。冰藍眼眸接過開啟一看,眼底隨即掠過極輕蔑的神色。連翹下意識地往地上那人瞄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一股森冷的寒意從腳底竄入,直滲進五臟六腑,凍得她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原來那人手裡竟提著一顆人頭——達格魯的人頭!頭暈目眩地晃了晃,極力穩住身形不讓自己倒下。下一刻抵在她喉間的劍尖已收回鞘,一聲令下,那人調轉馬頭率先離開。
因劍尖離喉而稍稍能喘口氣的連翹冷不丁被人粗魯的攔腰扛起丟上馬背,甩得她眼冒金星,肋骨都要斷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下的快馬已然飛奔了起來。在她昏死過去的霎那腦海裡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