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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並寶釵前去拜見賈母。一到賈老太太房裡,薛太太便忙不迭的將人情土物各種酬獻了出來。無不精緻。
二太太見此自然是覺得臉上有光,滿眼的得意。賈老太太此時也不欲與她計較,遂扭頭看向別處只當沒看見。
賈老太太這一扭頭,就正好看到寶玉正痴痴看著那薛寶釵,賈老太太便皺了皺眉。回過頭也細細打量起寶釵。
只見確實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穿著半新不舊的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裡面只襯著蔥黃綾灑線裙,卻端的是個標緻端雅的美人兒。也難怪寶玉犯了那痴病。
心中又想著不知我那外孫女又是如何的風華絕代?敏兒的模樣自是不必提,那薛太太追兩條街也是追不上的,便是她父親也是聖上親點的探花郎。不僅僅文采出眾,便是神采也是不凡。
想到這兒賈老太太看那薛寶釵的眼神便淡定了很多。一心只想著等外孫女上京來,便再無人能勾寶玉的魂兒了!
一時又想著得先把寶玉的心思岔開,否則不僅丟了國公孫子的體面。時日久了,將來林如海那裡怕是也不好開口了。見探春惜春具在。便問道寶玉:“寶玉可見著你二姐姐了?怎還不過來,你且去瞧瞧。”
寶玉雖然心中有些不捨得離開。但他素聽賈母的話,遂仍向東跨院而去。誰知剛到院子裡。便見迎春挽著大太太邢夫人的手走了進來。
邢夫人如今早與過去不同,棗紅底兒滿繡金蘭對襟長衫,雙回紋鑲邊,下面一條橄欖色撒花如意裙。顯得臉色白皙紅潤,頭上的鳳尾金步搖晃得二太太皺起了眉頭。
往年,三春姐妹都是一樣的穿著一樣的打扮,如今探春與惜春雖還是一般模樣,但迎春如今卻是不同的。
粉底金緙絲,寬邊兒繡芙蓉窄袖長衫。配一條繡彩蝶素絹裙。頭上卻只是戴了往年黛玉送的珠花一朵,在別無他物。
邢夫人對於二太太的皺眉那是視而不見的,抬頭時卻發現賈老太太也皺著眉頭,低頭一想,猜是因著迎春穿戴。不想還真被她猜著了,當然這也實在不難猜。
只見大太太邢夫人也不理會旁人,進門直直道賈老太跟前兒,行完禮起身時便笑著對賈老太太道:“剛聽說又客人來,特特找了去歲她姑媽給的新衣穿上。老太太瞧著可好?”
說完便喜盈盈的看著賈老太太,賈母一聽是自己敏兒在世時送來的,想來幾個丫頭都有,卻不見穿過。心中便對王夫人有些不愉,卻也不說,只看著迎春道:“你的金鳳呢?項圈呢?姐妹們都戴了。你不戴像什麼?”
賈老太太說完還橫了邢夫人一眼,誰知邢夫人卻是滿臉委屈的低著頭道:“我們倒沒什麼。只是姑娘到底身上還有孝呢,怎好戴那些金的銀的。”
說到這裡抬頭看了賈老太一樣。繼續道:“這珠花也是前年她林妹妹送來的,媳婦兒瞧著挺好,雖顆粒不大,不是什麼值錢的,但是顆顆飽滿圓潤,可見是用心挑選的。怕放黃了可惜……”
賈老太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會子聽邢夫人一會兒“她姑媽”一會子“她林妹妹”這不是當著面兒打二太太的臉嗎?
可惜,那個“她姑媽”是賈老太親生的,那個“她林妹妹”也是賈老太親外孫女。此時賈老太不但沒說邢夫人不對,反而在那裡跟著感嘆她敏兒命苦,她那外孫女可憐人疼。
一時間,薛太太和二太太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是寶玉這時候說了句:“老太太將林妹妹接來不就好了?雖是沒了姑媽疼愛,但能得了老太太的疼愛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賈老太聽到這裡,方一把摟過寶玉笑道:“寶玉說的很是,只如今你那林妹妹要為她娘吃齋守孝。卻是一時來不了了。”寶玉見此也只是點了點頭道:“那出孝了再接來。”
這話讓賈老太和邢夫人都笑容滿面,只王夫人低頭抿茶,誰也沒有瞧見她眼中的不快,好一會兒收拾好眼中的神色方才抬頭。賈老太太雖沒見著她眼中的神色,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心中冷笑不已。
往日賈老太對這個大兒媳婦,是甚不滿意的。如今瞧著,倒覺得比那個王家出來的二媳婦懂禮些。瞧瞧探春頭上的金鳳,珠釵,再看惜春頭上也是金鳳,珠釵。
賈老太只覺得心口悶得難受,竟是無人記得自己的敏兒了,只是到底薛家是客,不好說出什麼來。如今瞧著迎春頭上那幾朵雪白的小珠花,賈老太便覺得很是入眼了。
賈老太覺得這會子瞧迎春入眼了,那便笑道:“瞧竟是我忘了,我瞧著迎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