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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重重把火凝聚的光幾乎讓人有白晝的錯覺。今夜過後,“曉”和霧隱村都會成為不被記載的歷史。
房內窗外僅一牆之隔,隔開的確是兩個世界。截然相反的黑夜與白晝,安靜與喧囂。
靜謐了很久,本該重傷在身深度休眠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唯獨剩下的那根眼珠子轉向床一側,那個方向恰巧是來人的所在。
湊巧吧……如果是別人或許真是湊巧,但對於宇智波輪,任何巧合、不可思議的事,在他身上發生的都理所當然。
“你來了。”一聲嘆息,像擱置久遠的唱片,在留聲機上發出沙沙的噪音。
來人點點頭,回他,“恩,我來了。”
從此,就沒了聲音,長時間的靜謐無聲,以為平躺的人又睡了過去,探望的人已經悄然離去。向來冷眼旁觀者先坐不住,而惟命是從的人卻不動如山,這樣的情景,簡直像夢裡才會出演的幻覺。
“回去,我就當今天沒見過你!”發號施令的人幾乎可以用煩躁來形容,甚至是帶了點哀求,從他嘴裡說出比世界末日來臨還讓人不敢相信。
沉默的訪者卻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一挑眼底帶著醉人的春色。無花可比、無詞可賦,霎時只覺眼前一亮黑夜都被照亮了。美的傾國傾城、豔的驚天動地。
“我拒絕。”
三個字,拒絕乾脆利落。
床上躺著的人,終於閉上眼,眼皮微微顫動的模樣讓人聯想浮篇。若是他原本的模樣,做出這樣脆弱的表情該如何嬌媚,何等銷魂。
輪不再說任何的言語,這個世界就是有這樣一種人,認定的路便會一直走到底,絕不會悔改。這種腦筋頑固的人,他再巧舌如簧也是無濟於事。
手被抓起,用指尖挑開繃帶的末端,層層白色繃帶之下的慘烈燒傷接觸空氣,瞬間的疼痛讓人陣陣揪心。手腕上一寒,利刃狠狠的割破血管,鮮紅的液體順著手臂流,一小會兒功夫就染紅了大半的病床。
潔白的床單,多多盛開的豔紅重重疊疊,像極了奈何橋邊怒放的曼殊沙花。
輪平躺在病床上,眼睛發直的對著天花板,既沒有抵抗也沒試著自救。這是很不符合他個性的,只是很安靜的躺著,用自己都不敢想的平靜態度任別人放血。引以為傲的大腦也罷工,他不想思考,不敢想下去,不願相信即將要發生的事。
他在逃避,他在怯懦,他當了回自己最鄙視的人,懦夫。
窗外的喧囂越來越大聲,今夜是決戰之夜,僵持這麼久的戰爭終於要畫上句號,敵對雙方都不會留下傾巢後的累卵,戰鬥人員幾乎全部被調去戰場。整棟醫院都是老弱病殘,無戰鬥力的婦孺孩童。
血越流越多,漸漸的寒冷和噁心感襲來,心裡明白時候也差不多了。
陰影罩上他,越靠越近,直到他能感受到那溫暖的鼻息。嘴唇被覆蓋住,輕輕的一個吻,像水面上吹過了一縷清風,漣漪蕩過連個痕跡都尋不的。
“別了,今生唯一的愛……”
溫暖的懷抱離他而去,失血的身體迅速虛弱下去,終於到了連神智都要遠離他的時刻了嘛?輪笑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卻發現身體已經僵硬的不聽使喚了。
所謂,將死卻未能死透之時,遺失很久的眼再度回覆視力,還隔著層毛玻璃。這時,病房的們被撞開,漫天的咒文中輪只看見有人被彈了出去,再來不及細看其他。但耳邊一聲“瑪姬!!!”他聽得真切。以為有人對他不利,衝進來阻止的人名,輪心中已經明瞭了。
只是,這個咒一旦開啟就沒有停下的可能。卷軸上浮出的楔形文字開始發揮它的力量,那來自遠古的神秘力量,充斥在十平米的病房強大的能將靈魂和肉體剝離開來。而發動咒語的人,已經被狂亂的咒符拍打如風中殘柳,幾近無法站立。發出瑩白色耀眼光芒的咒語字元在狹窄的空間旋轉,然後加速,直到終於凝聚成一股力貫穿肉體。
身體如同綁了石頭在還說中下沉,直到被摔倒海底。正在進行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儀式,輪知道,卻無力阻止。
轉向封印,以血為引強大的咒文力量將人的肉體靈魂逆轉,生生世世都被禁錮下來的咒語,大蛇丸大人追求的永生的最終夢想和最大禁忌。
兩年前後山的密室失過一次,隨便一個都是寶貝的卷軸中唯獨遺失了轉向封印。是上古遺留的稀世珍寶沒錯,但它的作用卻讓人更為恐懼,無人敢要的燙手山芋居然被盜?輪一直派人暗中查訪,直到前些日子才從一個君麻呂的直系下屬那裡得到了讓他震驚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