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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如何?她手無縛雞之力,除了倪荊誰都不認識,想要接近慶王爺難如登天,更別說救出瑞亭。她不知道他們現在人在何處、不知道他們想怎樣處置瑞亭、不知道公主逃婚刺傷皇親到底有多大的罪名、不知道誰有能力可以保住她。除了寄望於倪荊,她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個時代的苛政酷刑,她就覺得渾身發冷,別的不論,單單刺傷慶王爺一項,想必就足以治瑞亭的死罪了。
死——她不由打了個冷戰。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靈魂,卻如此怕死,不知道瑞亭會不會怕?也許,死也是一種解脫,讓她可以安然回到現代去?不不,她在想什麼?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要想辦法,一定有辦法可以保住瑞亭的性命。
門外突然傳來秦威正的聲音:“將軍!”
他回來了?她霍地拉開門,險些撞上倪荊的胸膛。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焦急地問:“怎樣?瑞亭呢?”
倪荊關上房門,緩緩轉身,眼泛血絲,神色暗淡,艱澀地道:“鳳兒,我已經盡力了。”
“什麼?”雪君只覺腦中轟然一響,眼前天旋地轉、腳下發軟,只有靠倪荊的支撐才不會摔倒。她的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嘶啞縹緲:“你的意思是,她已經……”
“她還沒死,但皇上已經下旨,賜今夜子時在西城門外火刑。”
“不,不!”她搖頭,不停地搖頭,猛地抓緊他,急切地道,“還有機會,沒行刑就有機會。你幫我想辦法,倪荊,你一定有辦法可以救她的對不對?”
倪荊搖頭,滿眼歉意。
“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她喃喃叨唸,突然仰起頭,“你不是跟惠妃有些交情?請她去跟皇上求情?要不然請她安排我見皇上,我親自去跟皇上求情?”
“別傻了,鳳兒。夏瑞亭冒充公主,刺殺王爺,有意挑起兩國爭端,死有餘辜,誰求情都沒用。何況後宮不問國事,你想害死惠妃娘娘嗎?”
“什麼冒充公主,刺殺王爺?什麼有意挑起兩國爭端?這是誰說的?那個色狼王爺,還是那些沒有骨肉親情的安遲人?”
“鳳兒!”他厲聲道,“不準對王爺不敬。她刺殺慶王爺是事實,護送她和親的安遲官員也抓到了,他們說她根本不是銀鈴公主,還指責是我方將人掉了包,口口聲聲要我們把銀鈴公主交出來。這一切都只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和親根本就是挑起戰事的陰謀,不管她的公主身份是真是假,她都必須死。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她渾身發抖,不知是氣憤還是傷心,“就算和親是個陰謀,她也不過是安遲國君的一顆棋子,整件事情最無辜的就是她,現在你們還要殺她?”
“這是對安遲挑釁的懲罰,無不無辜都得殺。你跟她非親非故,為什麼要一味護著她?”
“因為我們同病相憐、因為我們都不屬於這裡、因為我們的靈魂都來自未來、因為我們只是一不小心穿越了時空的倒黴鬼!”她激動地朝著他吼,“你不是一直問我從哪裡來的嗎?我告訴你,我來自未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後的將來。我根本就不是徐大鳳,我叫梅雪君,一場意外讓我的魂魄離了身體,醒來我就變成了徐大鳳。瑞亭跟我一樣,她不是什麼倒黴的安遲公主,也不是掉包公主的奸細,她只是一不小心闖入這個空間的靈魂,她沒有做錯任何事。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護著她了嗎?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身上有那麼多解不開謎了嗎?你明白了嗎?”
倪荊倒退兩步,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她,突然上前捂住她的嘴,“砰”一聲將她壓倒床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句道:“不許再說這種話,永遠不許再說什麼時空顛倒、借屍還魂的話。你就是徐大鳳,是將軍夫人,是我倪荊的妻子。”
“唔,唔唔……”她在他身下搖頭。
“不許搖頭!”他的手捂得更緊,目光兇惡凜冽,口氣陰冷,“不許說不,不許再替那個假公主求情!”
“唔唔,唔……”她掙扎扭動得越激烈,他鉗制得越緊。她瞪大驚恐的雙眼,像從來沒認識過他一樣,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乾了,手腳癱軟,眼神也漸漸渙散。
“鳳兒!”他急忙放開手,無措地搖她。
“咳,咳咳咳……”她猛烈咳嗽,躲開他的碰觸,縮到床鋪一角。不,這不是她認識的倪荊,他的眼、他的表情像隨時要將她捏碎。
“鳳兒!”他湊過去,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裡,安撫地揉著她的頭髮,喑啞地道,“我嚇著你了。對不起,我……我太怕失去你。”
雪君一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