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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雪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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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啊——好疼!”雪君齜牙咧嘴,哀叫連連。巴掌大的孩子,嘴巴怎麼那麼有力?吸得她乳頭痛死了。
奶媽在一旁笑道:“少夫人,這還是輕的呢,等孩子長了牙,都給你咬破嘍!”
“啊?”當人家的娘好慘,她發誓今後結婚一定不要孩子。不過孩子吸了幾口之後,果然不覺得漲了,出於本能,她把孩子換過另一邊,輕輕摟在懷裡。小孩子緊閉著眼,毛茸茸的小頭顱蹭了幾下,找到乳頭,張開嘴巴含住,用力地吸啊吸。她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不覺得疼了,心裡湧起暖暖的感覺。
不一會兒,孩子不吸了,鼻子撥出的氣息均勻地吹在她裸露的胸脯上。
奶媽道:“少夫人,小少爺睡著了,我來抱吧。”
“哦,好。”她愣愣地把孩子遞出去,鬆開手時,竟覺得有點捨不得。眼光不由自主隨著奶媽的手臂轉,直到看她把孩子包好,抱出屋子。胸口有點涼涼的,她才發現衣襟還敞著,同時也驚覺倪荊就站在旁邊。雪君急忙拉攏衣襟,偷眼瞄他,見他眼神也有點呆呆的,眼底是一片溫柔的顏色。她心底驀然湧上一個荒謬的疑問:他眼裡看到的究竟是誰?
脾氣發過了,孩子餵過了,梅雪君在將軍府的地位節節高升。老夫人放話下來,活神仙替少爺選的媳婦,是命裡註定的真命天女。再沒人敢置疑少夫人的地位,沒人敢不恭不敬,沒人敢私下裡說三道四,飛上了枝頭,那就是名副其實的鳳凰。小荷說話底氣也足了,腰桿也挺得直了,連以前一起跟她們掃地燒火的下人們都跟著沾光。雪君這才見識到什麼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夜深了,小荷拿薰香燻帳子,桂香站得遠遠的,連她身邊都不敢靠近,雪君不由苦笑,她有這麼可怕嗎?
小荷道:“少夫人,可以就寢了。”
窗外月色明亮,桌上盞燈如豆,雪君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一眼門口,輕輕嘆口氣。孩子有些著涼,兩天沒抱來了;倪荊說要跟她討還人情,結果也好幾天沒來,害她每日戰戰兢兢地等,呆呆傻傻地盼。前段日子他一直在監視她,他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知道,腳步可以隱藏,呼吸可以屏住,但感覺騙不了人的,身邊總有雙眼睛盯著,哪個會感覺不到?
唉!算了,睡吧,總不至於像個怨婦似的為他等門。
小荷幫她收拾東西,忍不住問:“少夫人,你找來這麼多銅線做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離這裡最近的山是普濟山吧?”
“沒錯。”
“為什麼這邊下雨都不打雷的?”
“雷雨季已經過了啊,五月雷雨多,現在已經七月底了,就是下雨也很少打雷,再過一陣子,雨也少了。”
“啊?”雪君哀叫,“那我豈不是要等到明年的雷雨季?”
小荷搔頭,“少夫人,幹嗎要等雷雨季?”
“只有打雷閃電我才有可能……”雪君突然住了嘴,她感覺到了倪荊的氣息。
果然,桂香在門口道:“二少爺。”
小荷也福了禮,跟桂香一起下去了。
雪君故意漫不經心地道:“怎麼?這麼快就來跟我討人情了?”不能讓他看出來她很高興見到他。
倪荊笑道:“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喏,這個給你。”
“什麼啊。”她接過,是個白色的小瓶子,做工十分精緻,搞不好還是景德鎮瓷器呢。
“生肌玉膚膏,惠妃娘娘賞的,聽說可以去疤除皺,我也用不著,給你好了。”去疤除皺?他做化妝品廣告啊。等等,他該不是特地討了這東西來送給她的吧?她偷眼看去,他神色自然,耳根卻紅了。哇,堂堂的護國大將軍在害羞吶。這是不是證明,他有些喜歡她?
她心裡偷笑,把玩著瓶子,“無緣無故的惠妃送你這東西幹什麼?”
“替她辦點小差。”
“哦?外臣替內宮辦差,她又送你女人用的東西,什麼意思?”她斜眼看他,“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你胡說什麼?”倪荊的臉色變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無端臆測,叫有心人聽了是要掉腦袋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她做了個封嘴的動作,“反正你也用不著,正好拿來我用,身上這些疤還真難看。”她直接捋起袖子露出疤痕,塗了一點在上面,嗅了嗅道,“感覺倒是蠻清涼的,我猜一定有薄荷的成分,如果真的有效,一定要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