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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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心人注意到了這天平常不能再平常的日子中的不尋常。
先是正陽門前停著一齊溜長排的綠泥官轎,從大早一直到傍晚也未見一個有頂子的官員從午門出來。然後傳上諭大赦,還傳太后諭旨民間不得炒豆,不得點燈,不得潑髒水,不得倒拉圾。
這種四不準的禁忌,只有在皇帝“出痘”,即感染天花的情況下,才會有這種禁忌令之釋出。
正陽門上貼著的那張告示旁擠著螞蟻窩似的一堆一堆的人群。這天全京城的酒肆,街坊的中心新聞是“皇上得天花了?”
亥初時分,窗外又開始飄揚柳絮一樣的雪花。玄燁從養心殿才回宮,臉凍得通紅,帽頂子上,眼睫毛上都粘得有雪花,似乎許久未眨過眼的雪人。內監要給他更衣,也一掌被他摑了下去,叫小全子的太監跪在那裡秫秫發抖,納悶自己怎麼犯了天威。
“起來吧小全子,鎖緊宮門,留值班太監在門口看著,別人都叫下去歇息把。”我把暖爐裡的炭火都撥了下,蓋子下的夾層取出了檀香,放上了我喜歡的百合香包。
他膽戰心驚地看了眼自打進門後就沒變過姿勢的主子,見他蠟人一般,慢慢起身,對我打了個千兒,退下了。
拿著燻得香香的軟棉布裡襯白裘皮邊錦緞便袍,換下了他被融化了的雪水浸溼的杏黃色的端褂和袞服。摸著他手,涼得發冰,我趕緊用熱水把他臉手搽了一遍,把他拉到床上躺下,放好帳簾,掖平了蓋著他的被角,準備退下,離開這個一直髮呆的蠟人。
“姑姑別走,”咦,他活過來了。慌亂地看著我,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了恐懼。“你,你也要離開燁兒嗎?你也不要我了嗎?”
“好,姑姑不走,不是答應你的嗎,賠你一輩子,我的主子。”我笑著安慰受驚的他,靠在塌上拉著他泛冷的手。
“為什麼他連自己得兒子都不要了呢?什麼江山社稷,天倫人常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嗎?”冰冰的臉湊進我懷裡恨恨得說。
“皇祖母說他是為了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封了皇后嗎。為什麼他還是要隨著那女人走!!!姑姑,女人是禍水嗎?”眼睛發紅睇著我,就是一直剋制不掉下淚來!
“女人不是禍水,姑姑也是女人啊。”我抗議。這小子,難不成因為這個埋下了恨女人的種子。
“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女人……你是姑姑,只是我的,燁兒一個人的。”他咬著牙,狠狠道。
我心疼的看著他,還是個孩子呵,,,不知道這一整天他在養心殿經歷了什麼事情,我的心能感受他現在的悲痛。清宮祖制,為了防止后妃影響皇子涉政,皇子自從斷奶以後均交給奶媽,嬤嬤撫養。這個孩子自打2歲為了避“痘”(也就是天花)就被抱出宮外由奶媽孫氏撫養長大,直到5歲出痘後才允許進宮,所以他自小非常孤獨,見一下自己的父母親都得在生日,節慶。其實內心是多麼渴望父母的愛。宮女香蘭告訴我玄燁6歲得時候在他父親壽辰寫了100個壽字的百壽圖,寫了幾百張紙準備了半年,順治生日的時候獻上,蒙得他父皇隨口表揚了一句,高興了幾日,還賜給身邊所有人禮物,香蘭還給我看她那時候他從小主子這裡得到得一個雙面繡的香包呢。
我抱著他,緩緩拍著他的背,頸子突然感到溼潤,抬頭對視著他默默哭泣的紅眼。
“他只喜歡過四阿哥,姑姑。”
“恩,姑姑也只喜歡你一個。”我拍著他臉。恩,那個董鄂妃生的皇子,那個凝聚了父親所有寵愛的孩子可命不長久。
“他以前表揚過我一次。還說我書法不錯,頗有祖風。”
“恩,,,”我嘆息。
“他……他走了,姑姑。”
“你說皇上死……那個……大行了?”他瞪我一眼,我大著舌頭擠出“大行”兩個字。
“不是薨了……是走了,姑姑。”他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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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作者故事劇情需要,有關歷史人物時間時間有做相應修改請勿對號入座!
摘錄考史:民間傳說順治並非在24歲死於天花,而是在這一年脫去龍袍換上袈裟,於五台山修身向佛,期間,康熙曾數次前往五臺山見父親,但沒有得到順治的相認,所以以後的康熙才會寫出“文殊色相在,惟願鬼神知”的詩篇。而順治出家的原因,就是董鄂妃的死給他帶來感情上的重大打擊,情緒消沉遂遁入空門。但是根據史學家對史料的考證,這種說法並沒有確切事實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