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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塵忙賠著笑臉,又說著好話。宋師母本就不是真氣,見了她如此,心裡更加舒坦了,自往廚房去了。
卻道範大少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去,腦海裡卻不斷地回想著顧清塵所說的話:芙蓉有身孕了。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好似有什麼放下了,又好似有什麼東西壓在了心上,讓他百味雜塵。
穿過月洞門,他抬眼便看見了那片荷塘。只是當初不經意間抬頭的人,已經成了他人之婦。他的妻子一直沒有生養孩子,他又沒有納妾的心思,奈何父母之命難為,他也不能沒後啊。所以,當他的妻試探著問他的時候,他隨口就答了芙蓉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了方才顧清塵的那句話:範大少奶奶已經來過了。她並不喜芙蓉,但是她又為什麼會去顧家?範大少爺收回了視線:莫非,她有別的心思不成?想到這裡,他轉身往房裡走去。
院子裡面靜悄悄的,正是晌午後歇中覺的時節。範大少爺走向房裡,站在窗外,他聽見了裡面範大少奶奶的聲音:“這個孩子倒是可愛,總歸是瞧著不大機靈。”
錢嬸開口說了話:“大少奶奶,那孩子雖然不是芙蓉親生的,總是她名下的。她又是自小養的,恐怕,不大好辦啊。”
那個孩子?範大少爺的目光頓時暗了下去,手不自主地捏成了拳頭。她要對芙蓉的孩子做什麼。
“我也知道,那孩子如今也有兩三歲了,怕是認生了。又是她夫家的嫡親骨肉,怕是不願意的。”範大少奶奶嘆了一口氣,“只是我瞧見那孩子就喜歡。若是當初她留下來,也不至於到現在我還想這樣的法子。”
“大少奶奶,你放寬心吧。當時不是你不抬舉她,而是她自個兒不識抬舉,放著好好的福不享,倒是願意去拋頭露面跟著吃苦。也是她命裡沒福罷了。”錢嬸的聲音帶著些嗤笑。
範大少奶奶開口道:“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便是了,她可是你大少爺心尖尖上的人。在大少爺的面前,你可要注意著了。”
範大少爺聽地火冒三丈,回頭使了個眼色。他身邊的石頭是跟了他多年的,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忙道:“大少爺,您可是要進屋裡去?”
屋裡的兩人聽到外面的聲音,頓時住了口。片刻後,錢嬸親自上來打起了簾子,滿臉是笑地道:“大少爺,您回來了怎麼也不叫人通報一聲?”
範大少爺瞪了他一眼,錢嬸的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範大少爺走進屋裡,沉聲道:“石頭,給我備馬,等會兒我要去莊子上視察今年的棉花如何。”
範大少奶奶的臉色頓時就陰了下去,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裙襬,一句話沒說。
芙蓉並不知道範大少爺的偶然撞見解決了她多大一個麻煩,她現在最大的麻煩是,天氣越來越熱了,而她的肚子越來越沉了。每天她都側著睡,那肚子壓過的地方,都是一片汗漬。她又不敢完全不蓋被子,只得讓林氏幫她用最柔軟的布做了兩件肚兜穿著,防止著涼。
芙蓉的肚子異常的大,才剛五六個月上,竟像別人要臨盆了一樣。顧老孃一直懷疑是兩個孩子,顧清塵診了,確實只有一個。芙蓉的腿有點水腫,雖然很熱,每天還是堅持下地走幾圈。顧清塵見芙蓉這樣辛苦,專門去挨家挨戶問誰家有冰。最後還是賀大嬸幫著尋了來,放在帳子後頭。芙蓉睡覺的時候,顧清塵就把冰氣隔著簾子往她身上扇。芙蓉這才睡安穩了。
今年的夏天異常的熱,芙蓉喜吃酸的,專門做了酸梅湯等一系列的東西來給自己吃。顧清塵在一旁瞧著,如今也是看兩三次就能做地像模像樣了。芙蓉吃著他專門給自己做的東西,笑道:“你如今也能自己再開一間鋪子了。”
這天夜裡極熱,偏偏賀大嬸今天沒有去買到冰。芙蓉熱得睡不著,在床上輾轉了好幾次,又坐了起來,額上全是汗。顧清塵不敢給她直接用井水,只能給她用溫水擦臉。圓圓也熱得一直在床上來回地翻身,睡地極不安穩,睡了一會兒,竟鬧了起來。
芙蓉索性不睡了,坐了起來。顧清塵把圓圓從小床抱到了他們的大床上面,芙蓉拿了一張手巾給他擦著汗。圓圓的手放在了芙蓉的肚子上面,一個人自言自語著,沒說兩句,小腦袋又耷拉了下來,頭一點一點的。芙蓉見狀,讓顧清塵把他小床上面的涼蓆用溫水擦一擦,再把他放下去睡了。
剛把圓圓放下去,顧清塵忽然聽見遠遠的門響。他回頭和芙蓉相視一眼,一把拿起了衣裳往身上套,邊套邊往外走。
彼時宋師傅他們已經回去了,林氏和顧老孃也是熱地睡不著,聽見有人敲門,都披了衣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