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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陳浩吃了一驚。
他急忙拉住妻子的手,“兒子這幾日不著家,你擔心,著急,攢了一肚子怒氣,這些我都明白,我懂。咱好好跟兒子講道理,他如今長大了,聽得進去……”
“聽得進去?去年他偷溜出去,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他聽進去了沒?如今越發的長大不如長小……”
陳旭日撫著火辣辣的臉,心裡第一個是震驚,然後就是無可遏止的憤怒。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打過他,遑論是甩耳光!
被一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女人,不由分說甩了一記耳光,換做從前的“陳旭日”,可能要乖乖受著,可他接受不了。
自己這是為誰奔波為誰忙?忙到最後,不求別人惦記其功,難道就換來這麼一記耳光?
是,沒有提前知會一聲,突然就自家裡走開,一消失就是幾天,他不對。可不這麼做,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對著即將臨盆的女人,說出自己那番打算,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陳旭日心中不憤,一時間卻無從辯起,只徒然把自己憋氣憋的快內傷了。
他什麼都不想說,一言不發,轉頭就走。
“你給我站住!”袁珍珠上前一步,臉色越發難看:“你這什麼態度?好哇,你現在翅膀硬了,你能耐了,我這做孃的還管教不得你了?”
陳浩亦皺起眉頭。“夫人,你別動氣,桐月跟我說了,這幾天你腰痠背疼,身上不舒坦……”
妻子突然動手,他事先也沒料到。就說兒子這次貿然離家,冒失進宮,可老天保佑,結果總歸是好的,過程中兒子受的壓力也不小,這些他昨晚都再三解釋過了。
雖說打人的行為要不得,可是念及她一個人在家裡擔了這許多天的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兒子的反應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無論如何,這樣轉身就走算怎麼回事?“在長輩面前,說都不說一聲,扭頭就走,這成什麼樣子?還不過來跪下給你娘陪罪!”
陳旭日閉了閉眼睛,“如果你們認為我做錯了,那好,我認錯。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不該貿然去找大薩滿,不該進宮見駕,不該去給四皇子看病……可我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有——”
他轉過身,揚起臉道:“我,希望我的父母是講道理的人,兒女做的事說的話看不過眼,擺事實講道理,不要用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
陳浩和袁珍珠都怔了一怔。
陳浩沉下臉,肅容道:“進了一次宮,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就這麼跟父母講話的?我們陳家雖不是世代書香,卻也是孝字傳家,幾代下來還沒出過一個忤逆不孝的子孫。陳旭日,你是不是認為自己被天神青睞了,進宮救了四皇子,就可以不把父母放在眼裡了?”
那邊袁珍珠卻是臉都氣的白了,她胸脯起伏半晌,手揚起來,距離過遠,這次卻是打不到,眼角餘光看到桌上的茶杯,立時抓起來,衝兒子的方向摔了過去:“孽障!”
陳浩唯恐她動了胎氣,急忙把她攙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一邊撫背給她順氣,一邊衝兒子瞪眼道:“還不跪下?”
陳旭日此時心裡亂七八糟,真是說不清是種什麼滋味。
他剛剛氣憤之下,未加思索說出了心裡話,卻是疏忽了。
這是幾百年前,做子女的對父母唯唯諾諾方符合儒家講究的孝道,父母罵要聽著打要受著的時代,他這般講話,在現代可以說的理直氣壯,在這裡,往小了說是頂撞是不敬父母,往大了算,一頂忤逆不孝的帽子也扣得下來。
陳旭日連做了兩個深呼吸,一再在心裡對自己催眠道:那是你的父母是父母大人,無論承不承認,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這個時代容不得自己照著現代思維說話做事,今天算是逾越了,往後切切不可忽視這點……
眼睛從袁珍珠高高聳起的肚子上滑過,他終於咬牙強迫自己跪下:“父親,母親,對不起,兒子錯了!”
袁珍珠臉色難看的緊,“你可真長本事了,你一個小孩子,用得著巴巴的跑進皇宮去給人家瞧病?大清國就你能耐了,啊?你是我的兒子,他大清皇帝的皇子,輪不到你去救……你給大清國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啊,因為你,皇帝要給我們陳家抬旗,抬旗——”
她頓了頓,幾乎是從齒縫裡逼出幾個字:“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捱了一通訓斥的陳旭日,只是垂眼老實聽著,直到袁珍珠被陳浩好說歹說勸了出去,依舊要他在原地跪著反省。
新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