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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多重的,這一任的少主羅連·韋斯萊懶得分析,他的母親早已鉅細靡遺地告訴他。
他們去過很多地方,見過許多嘴臉,讓他小小年紀就有超脫一般人的成熟,可他看上去是那麼無憂無慮,頑皮跳脫,好像世故的陰霾從未染上他明亮的藍瞳和溫暖的紅髮。
紅髮是韋斯萊家的標誌,他的父親雷姆·韋斯萊也有一頭洋紅色的頭髮。
雷姆親眼見證了英國的工業革命,使他瘋狂地迷戀麻瓜的技術,成為古老巫師世家眼中的「叛徒」。羅連本以為父親是愛麻瓜的,然而雷姆彌留時,他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恐懼。
「羅連……」顫抖的手指指著遠方噴出煙柱的連綿工廠,父親困難地說,「記住這景象,它們是……會吞噬巫師的怪物。」
他聽見了,也記住了,可是他當時卻掛著僵硬的笑,安慰哭得快昏過去的母親。
那明朗的笑容就此定格,伴隨他走過短暫的人生。
他知道父親是對的,但年幼的他一時也想不出辦法解除父親的憂慮,而且倫敦汙濁的空氣對母親的肺不好,他們一起搬回了巫師界,開始乞討生涯。
嗯,這是讓母親痛苦的事實,他是覺得看那些貴族拉不下臉,不得不「道義」援助他們母子的表情挺有趣的。
看了那麼多家族,他明白了父親當年為什麼失望出走,寧可沉浸在麻瓜日新月異的變革中也不願回來試圖改變陳腐的巫師界。但是羅連覺得那是項大工程,幾乎可以肯定他有生之年完不成,卻沒有放棄的念頭。
他遇見了馬爾福家的小公主,唯一讓他覺得不一樣的純血貴族。
美麗驕傲如白孔雀的鉑金女孩,會在花園裡獨舞,會對噴水池扔硬幣激起虹彩,會爬上圍牆對著藍天放聲高歌,也能收起所有的鋒芒淺笑嫣然做乖乖女,學習能換取她私下自由的貴族禮儀,魔法知識。她眼底有光,有對未來的渴盼,有為了慾望壓制的冷靜和睿智。
而她認真嚴肅的兄長,是他們共同的捉弄物件。
羅連將傷心的母親扶到客廳的沙發上,泡了杯熱乎乎的牛奶給她,快樂地收拾廚房,帶著他全部的家當跑上閣樓。在他身後,他的母親用驕傲又傷感的目光看著他。
蒸汽機、鐵路、汽船、內燃機、滑膛槍……等等模型、各式各樣的零件、新興工業著作、博物書,還有他自己製作發明的魔法物品一一擺放在適宜的地方,他開啟窗,清新的氣流撲面而來,夾雜著室內的黴味,他還是爽快地打了個噴嚏。
左胸的位置傳來抽搐似的疼痛,來自他母親的先天遺傳,他笑靨不變,不在意。
有著安靜可眺望的閣樓,綠池塘和大花園的陋居,很好。
不這麼想的是他的母親,當他第一次騎上掃帚稍微兜兜風,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抱住趕緊下來的他失聲痛哭。
“羅連,羅連,媽媽只有你了啊,你千萬不能比媽媽早走……”
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母親遠比他容易受驚嚇,這對一顆有缺陷的心臟是太重的負擔。
事實果然如此,他接到霍格沃茨入學通知的當天,他父親忌日的第二天,他親愛的母親躺在床上,平靜地去了。
她一定走得很幸福,昨晚他依偎著她,聽她講了一夜父親生前的事,她昨天走一定比今天幸福,如果她活著,會擔心他在學校吃不飽穿不暖,會在寂寞中驚懼不安……
十一歲的男孩靜靜流下了淚水,親吻母親的臉頰,笑著送別。
九月一日,他像每個健康快樂的孩子一樣乘上火紅的列車,奔向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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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和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打賭,那位鉑金貴族篤定他會進格蘭芬多。
「如果我進了斯萊特林呢?」他燦爛笑,像一隻以假亂真的小獅子。
「那我就脫光衣服冬泳!」
然後羅連·韋斯萊被分到斯萊特林,某人下巴脫臼。
在妹妹和友人奸險的笑容威逼下,馬爾福家的小少爺咬牙,露出他白皙無瑕的裸 體,跳進湖裡,冬泳。
直到死,阿布拉克薩斯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是斯萊特林,一直都是。
因為他心裡有著父親的期望和自身的野望,儘管他不確定能做到什麼地步。可是管他呢,他是來享受人生的,盡力去做,快樂地去做,就是享受的一部分。
極其幸運,他遇見了John Wayne和Tom Marvolo Rid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