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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小的創口迸出,裡面湧出黑色的血,轉瞬將她變成一個血人。
“怎…怎麼……”難以置信地看著雙手,她喃喃,“你怎麼能——”
沒錯,施加詛咒的是她,但是鄧布利多不可能憑著黑暗之匣反擊她,除非……她本身就中了一種詛咒,透過媒介和共鳴,才能引爆這棵魔法的種子。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她拼命回想,一道閃光劃過腦海。
從格林德沃那裡離開後,疲憊的感覺就如影隨形,原以為是分裂靈魂的後遺症,沒想到是——
低低的笑聲,隨即轉為歇斯底里的大笑,令人毛骨悚然地迴盪在猶如墳場死寂的暗藍暮靄中。
“很好。”她收起笑,望著那個赤褐色頭髮的男子,一字一字說,“你能夠把自己的戀人當作祭品和武器,很強大,難怪黑魔王遠遠不是你的對手。”
鄧布利多面無表情,他蒼白的面容像堅硬的大理石像,單薄的身軀毅然不屈。
“我不否認我的罪,但是,輪不到你來說我!”
“哼。”愛麗絲嘲諷地冷笑,是的,詛咒馬上會殺了她,但在此之前,她會殺了他們全體。
下一秒,她睜大眼,鄧布利多折斷了他的魔杖,那根和回魂石、隱身衣並列死亡三聖器的最強魔杖。
“詛咒解不開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笑起來,他像期待了一輩子這個時刻,臉上煥發出愉快的光彩,“海倫·梅利凱,不,這名字侮辱了被你佔據身體的可憐女孩——麻瓜的女人,你聽著,你永遠不能戰勝我們,不管你把靈魂切成多少份,因為……我也曾經是個黑巫師啊!”
吸氣聲中,眾人聽到了此生最惡毒,也最響亮的詛咒:
“暗黑的血,汙穢的魂,我願墜入最深的地獄永不超生,詛咒你的靈魂永遠飄泊,無法再依附生者,被痛苦折磨直到世界的盡頭!”
“住手!!”
“教授——”
清亮的大喝,悲喊聲混雜在一起,急急趕來的阿布拉克薩斯接住鄧布利多倒下的身體,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之首在他懷裡斷氣,嘴角凝著一絲笑意,似欣慰也像是解脫。
黑暗之匣牢牢握在他的手中,一縷縷汙血像有生命般纏繞上金色的盒身,構成一個刺目的血字:作為詛咒的憑證,這個盒子將變得不可摧毀,連同裡面的邪惡一併封禁。
顫抖著,鉑金貴族低下頭,他今天是來傳達一個好訊息。儘管用Tom的血還是找不到他,但佩姬等人已出發去救John,可是鄧布利多沒能聽到這個喜訊。
站在他身後的人們一致行禮——無論是不是斯萊特林——向這位值得尊敬的霍格沃茨校長。
愛麗絲佇立著,鄧布利多的詛咒已經開始,跗骨蝕心的鑽痛,像有無數利劍刺著她感官的每一處,這痛楚會伴隨她直到世界盡頭……就如他所說的。
那又怎麼樣。她低笑。
她還是會活下去,藉由這裡所有人的生命,即使她會痛死,痛瘋……鄧布利多沒有詛咒她的靈魂消滅不是嗎,他很清楚,死亡其實是一種仁慈。
拉米亞明白,她很久以前就瘋了。
阿布拉克薩斯鄭重地放下鄧布利多的屍體,握緊魔杖,抬起頭,冷冷矜傲的神情。
“海倫·梅利凱,你可以殺光這裡的所有人,但你永遠無法戰勝我們,戰勝巫師。”
“這就夠了。”紅髮少女輕笑,“你們的魔法,你們的生命,我是要收割這些。”
她一一注視這些人,她將要殺死的人,她知道她不能征服他們,就如同猶太人從來沒有被征服,她從來沒有被征服。壓迫一個民族的精神,她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她只是要毀滅他們。
巖盤層層崩解,濃烈的瘴氣從地下溢位來,衝擊著霍格沃茨的守護屏障,咒語的火花此起彼伏,撞上怨靈凝結而成的盾牌,紅裙少女雙手舉高過頂,在靈魂的煉獄中吟唱著死亡的語言,幽白的火焰繚繞飛昇,磅礴的能量噴湧而出,大地的力量越來越強,直到某個臨界點,藍光壁壘在哀鳴中碎裂,好像體內破開一個大洞,眾人只覺力氣飛快流逝。
阿布拉克薩斯耳鳴眼花,手裡的白樺木杖沉重得舉不起來,他知道他馬上要死了,這並不可笑,他也不後悔來這裡。
父親,母親,妹妹,未婚妻,Lady……一張張懷念的容顏掠過眼前,這就是死前的感覺嗎?記憶回放,他無意識地搜尋著他的心,回顧著短暫卻無愧鉑金榮耀的一生,效忠王,效忠……
“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