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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應該沒人從外面開啟,大禮堂的門,開了。明晃晃的日光照進來,像一柄插入的利劍。
三個人走進來,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表情嚴肅,一絲不苟的灰髮。身後是一男一女,都穿著魔法合作司的天藍色錦袍,男的溫文儒雅,端正的鼻樑上掛著單邊金框眼鏡,祖母綠的墜飾與翠綠的眼眸互相映襯。
女的有著像是北歐人的深刻五官,一雙灰瞳銳利如鷹,紅褐色的頭髮高高盤起,暗紅的唇膏和大理石像般蒼白的膚色襯出一股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印象,舉手投足,彷彿有蒼然的風跟隨。
鄧布利多等教授神色肅然地站起,迎向這三人。
“克勞奇司長,您事先也不給我發一封信。”迪佩特校長的黃楊木杖點了點地。
“抱歉,來得急了,請容我介紹我的兩位助手,諾雷斯·西曼和梅麗桑德·凱弗利爾。”巴蒂·克勞奇看向走近的Tom和John,“你們在舉辦什麼活動嗎?”
那個叫梅麗桑德的女子抬眼,似乎不經意地掃視周圍,和每個與她視線相交的人——包括還站在臺上的海倫對望了千分之一秒。
後臺裡,萊昂不解地拍撫抱著他瑟瑟發抖的女孩:“怎麼了,米蒂亞?”
“好…好可怕……”銀青色長髮的小女巫囁嚅著,眼中滿是倉皇和困惑。
臺前,臺後和臺上無形中構成一個三角,將兩個男孩圍在當中。
第二十八章 沉淪
魔法部三人組的到來沒有在學生中引起多少反響,如果他們是在演出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進場,會被臭雞蛋打出去,既然結束了,就饒恕他們。
在意的是事前得到鄧布利多警告的人們,不過小蛇的紀律很好,蛇王一聲令下就凜遵,頂多在寢室吐點毒液,還是在施了防竊聽咒以後。
巴蒂·克勞奇是個兢兢業業、一板一眼的人,雖然在外交上欠缺柔性手腕,但在憂心巫師界的未來上面,沒有一個官員比得上他。所以在他鍥而不捨的說服下,鄧布利多更堅定了阻止格林德沃的決心,但是他不想作為白袍巫師的表率出馬,始終模稜兩可不給予確切的答覆。
克勞奇的兩個助手比他心思敏銳多了,看出癥結在哪兒。
“司長,我們先回去吧,給鄧布利多教授一點考慮的時間。”諾雷斯的嗓音溫文醇厚,像個飽讀詩書的儒雅學者,“有件事您該聽聽,您寄予厚望的人,我和梅麗桑德一致認為應該對他的生平有個全面的瞭解,結果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部分。”
“怎麼個不同尋常?”克勞奇疑惑地攏起半白的眉毛。他另一位女助手開啟硬牛皮封面的講頁,紅唇間流瀉出的聲音和北地的清風一樣冷:“我們首先拜訪了鄧布利多教授的弟弟阿不福思,他拒絕告知他哥哥的任何事,但是在諾雷斯的友好磋商下,他還是透露了一條重要訊息:他們曾經住在戈德里克山谷。而據我們所知,那裡也是格林德沃的姑婆家。”
“你說他們認識!?這不可能!”
“很遺憾,這個並不湊巧的事實發生了,是透過著名的歷史學家巴希達·巴沙特介紹。他們不但認識,而且關係非常好。”梅麗桑德省略了調查經過,直奔主題。克勞奇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他並未懷疑鄧布利多的人格,反而為他著急:“那他必須立刻決定!這件事拖久了對他沒好處!”
諾雷斯浮起溫水般的笑容,語氣也拖著慢吞吞的腔調:“嗯……可是,會不會太殘忍了?我們可以另找人選,不是嗎?”
“你不明白,西曼。”克勞奇用看子侄的眼光看著他,“我屬意鄧布利多做下一任的部長,他有威望、人脈、成就,還差一樣——政治上的功績!讓他可以一舉進入我們鴿派內部,叫那些鷹派的狂人閉嘴。這樣下去,我們巫師界也會發生內鬥。”
“他可能下不了手。”梅麗桑德指出,臉上是深沉的憂色,令人動容,“司長,我不同意將巫師界的未來押在一個人身上。”
“梅麗,梅麗,冷靜點。”諾雷斯好言相勸,依然掛著讓人看了就舒坦的微笑,“這事的確挺為難的,我們不能向鄧布利多教授詢問詳情,也就無法挑明。我認為,鄧布利多教授是仁愛人士,必定為朋友的行為痛心,可是他還顧慮舊情,不想按照我們的授意在大庭廣眾決鬥,而是私下了結。”
“私下?”克勞奇深深皺起眉,“法律不會允許的!”梅麗桑德卻好像找到了辦法:“不,司長,事後引渡,這完全做得到。只是……黑巫師都是奸詐狡猾的,鄧布利多教授也許會中了格林德沃的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