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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劉公公了,”軒轅昱笑道,隨著二皇子一同走入內殿。
“皇兒叩見父皇,”兩人跪在地上,齊聲說道。
床榻前,軒轅瑞仔細端詳著一幅畫像,對跪在他面前的兩人視若無睹。平常銳利冷漠的雙眸裡,閃爍著溫柔、眷戀和悔恨。
許久,他似是突然驚醒過來,目光淡淡地掃向他們,道。“起來吧。”
“謝父皇,”兩人回禮後,默然起身。
軒轅瑞默默收起畫像,小心地放入一華麗的盒子,輕柔地撫摸著盒身,才依依不捨地合上蓋子。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二皇子認出那是當年他在父皇密室裡看到的那幅女子的畫像,裡面的人與雪泠有七八分相似。父皇如今在他們面前拿出畫像,究竟是何意?
軒轅昱當初年紀尚小,對當年的畫像記憶並未有二皇子深刻,只是隱約記得這件事。匆匆一瞥,面上仍不動聲色,心下卻不由一驚。難怪當時遇見雪泠時,感覺她的面容似曾相識,原來如此……
一時內殿一片沉靜,三人皆是若有所思。
片刻後,軒轅昱首先打破寂靜,朗聲問道。“聽聞父皇身體不適,特此前來問候,御醫怎麼說?”
他目光關切,神情擔憂。二皇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裡冷哼,似真似假,他表露的關懷又有幾分是真?
軒轅瑞微微頷首,沉聲道。“朕只是一時極怒攻心,御醫開了幾服藥,並無大礙。難得昱兒和容兒有心,特別前來探望。”
二皇子軒轅容一怔,父皇何時注意到他了?從來兩人一起出現,父皇的注意力總在六弟身上。六弟伶俐,能言善辯,很得父皇歡心。每每三人同坐,父皇與六弟相談甚歡,他彷彿是多餘的一人,獨飲獨食……
想到此,軒轅容的眼神不由有些黯淡。
“容兒,今年滿二十了吧?”軒轅瑞低沉的聲音響起,軒轅容立刻回過神來,答道。
“是的,父皇,容兒今年初已是滿二十了。”心裡不禁納悶,父皇突然提起他的年齡,是為何意?
“沒想到,那麼快就二十了……”軒轅瑞喃喃說道,而後抬起頭,望著他。“二十,容兒該是在宮外建府了,是朕疏忽,拖延了幾月才想起此事。容兒有中意的住所麼?”
猶如晴天霹靂,軒轅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望著他的父皇。雪泠明明說……難道她是在唬弄我?不對,父皇到底想做什麼?
“……父皇,容兒斗膽,有一事想問。”
“準。”軒轅瑞淡淡道。
“父皇是打算此時要立儲君了嗎?”軒轅容緊緊盯著座上的父皇,小心翼翼地問道。
軒轅昱詫異地看向他的二哥,二哥一向謹慎,如此敏感的問題,怎會在此刻詢問。
軒轅瑞微微頷首,“嗯。”
兩人一時呆愣住。軒轅昱不想父皇竟然如此坦然地回答,軒轅容則是震驚於他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棄自己,難道他身為辰國的二皇子,就沒有任何地方比得過六弟嗎?
“容兒,既然你沒中意的住址,你的府邸由朕決定。跪安吧。”
見軒轅瑞疲憊地閉上雙眸,兩人悄然地退出內殿。
軒轅容仍未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冷冷地看了身後的軒轅昱一眼,甩袖離去。軒轅昱則懊惱適才沒有機會向父皇詢問雪泠的事,完全被父皇牽著鼻子走,未察覺軒轅容的異樣,也抬步離開。
殿內,軒轅瑞溫柔地撫上身側的錦盒,低聲道。“……很快,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城門聚集了層層人群,侍衛一個一個地盤問進出的人,身形與雪泠相似的,無論男女老少,皆不給出城。一時間人心惶惶,不知發生了何事,卻又無可奈何。
躲在巷口的人影一閃,消失在暗處。
“首領,城門任何與主子身影相似的人都不給出城,盤查得非常嚴,只怕今日不能離開中京了。”一瘦小的尋常男子閃入民宅,恭敬地低頭回報道。
玲瓏皺起眉,中京只有此門的侍衛最少,且盤查不嚴。如果此處都嚴加盤查,則其他城門更難出去了。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發現,難道是他們露出馬腳了?
“首領,”見玲瓏不解,男子在她耳邊低語。
玲瓏臉色霎時變了又變,瞥了一旁正垂首安靜看書的雪泠,眉頭皺得更緊。南宮將軍竟然要司空清的命,如果讓主子知道了,她又怎會願意隨他們回烈國。
擺擺手讓男子迅速離開,玲瓏轉身對雪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