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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清兒!”唐意攀住窗臺,試圖跳進房去。
“站住!”柳雲曦驚魂未定,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襟,叱道:“清兒在宮裡,怎會深夜出現在後院?”
“你看清楚,我確實是清歌啊~”唐意一邊說,一邊將頭探了進去。
柳雲曦摯了燭臺過來,看得分明,果然是雲清歌,喜極而泣:“清兒,真的是你~”
“噓~”唐意單手撐著窗臺,跳了進來,順手放下窗子,把簾子拉上:“別出聲~”
剛一轉過身,就被柳雲曦抱了個滿懷:“清兒,我可憐的清兒~”
象被施了定身法,唐意瞬間僵住,全身的肌肉崩得象石頭。
“娘~”陌生的稱呼,從自己的嘴裡吐出,竟然有一種奇異的親切感。
最初的喜悅過後,剩下的是驚訝和疑惑,柳雲曦執著唐意的手:“清兒,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她還跳窗而入!
這在以前,簡直連想象都不可能!
“嘿嘿,”唐意乾笑兩聲,含糊地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私逃出宮了?”柳雲曦大吃一驚,面色瞬間變成死灰:“這,這可如何是好?”
妃子私逃是死罪,要誅九族的!她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
“娘~”唐意急忙安慰:“別擔心,我一會還要回去。”
“回去?”柳雲曦越發害怕,一雙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宮禁如此森嚴,豈能容你自由來去?你,你究竟是何人?”
唐意苦笑:“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竟連娘都不信我嗎?”
柳雲曦望了她一陣,忽地變了臉色,失聲道:“難道,又是老爺暗中做的手腳?”
唐意心中一動:“爹做了什麼手腳?”
話一出口,柳雲曦已知所猜有誤——如果真是老爺所為,此刻清兒定然在東跨院面見老爺,而不會單獨出現在她的臥室之中。
“沒,沒什麼~”柳雲曦定了定神,強笑道:“是娘糊塗了,以為還在西秦呢。”
唐意明知她有心掩飾,也不戳破,笑道:“若仍在西秦,我想出宮,又何需爹在暗中做手腳?”
這話原是就坡下驢,聽在柳雲曦的耳裡,卻是另一種滋味:“清兒,苦了你了~”
唐意不欲把氣氛弄得低迷,灑脫地道:“有什麼苦不苦?咱們一家人能活著聚在一起,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至於富貴榮華,不過是過眼煙雲。”
這話她確是有感而發,帶了幾分真情。
柳雲曦驚訝地瞥她一眼,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難得清兒竟有此想法~”
清兒似乎與之前在西秦時全不一樣了,莫非是經歷了破國之痛,她已脫胎換骨了?
唐意靠過去,輕輕地偎著她的肩:“我現在只求家人平安,得享天倫。”
“可惜,”柳雲曦愛憐地撫著她的發,喟然低嘆:“老爺永遠不會這麼想!”
正文 好戲(一)
獸形銅鼎裡,白色的煙霧嫋嫋地上升,龍涎香的味道瀰漫著整個房間。
澹臺鳳鳴曲肘撐著桌面,手指在鼻樑上輕輕揉捏。
每當他心生矛盾,委決不下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按揉鼻骨。
在珍珠弊案之初,他確實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要以此為突破口,排除一切阻擾,大刀闊斧地革新吏治,剷除。
就打破前朝遺留下的陳腐舊治,重新調整朝中各派勢力的格局,建立一個生機勃勃的東晉帝國。
經過近二個月的追查,珍珠弊案牽連的泛圍越來越廣,涉案的人員也越來越多,而涉案者的身份也越來越高。
然而,教他感到心驚的,並不是這些人的身份如何高,而是牽涉的範圍竟然如此之廣。
堙從京城到地方州府,從衙門到軍隊,從富甲一方的商人到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
這些分佈在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看似全無關聯的人,暗地裡竟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似乎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他的周圍悄然張開。
小小一個內務府大臣,何來如此手眼通天的本領,攏絡了各方各面的人才,又想幹什麼?
簡秋陽當然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戚中舟;而戚中舟的背後,是他的母親,當朝太后。
他實在不願意將手中的刀,揮向自己的母親。
他更不明白的是,在彼此掙扎在人生最黑暗最痛苦的深淵的那段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