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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
“宇小姐,你再睡下去,就見不了你心上人最後一面了……”夏狐狸又來了,昏沉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清醒,我沒死,可也感覺不到活著。我好像只剩下了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每當有意識時,夏狐狸的聲音必定會出現,他像怨念似地纏住我,喋喋不休地在我耳邊說著雪沐的事情。
這次是第幾次了我也記不清了,其實他說了等於白說,因為我的記性變得很差。每次醒來都會忘記他上次說的內容,所以說來說去我記得的只有一次的內容。
“看不出那個七皇子對你真是至死不渝,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就是為了要回你的屍體,生要人死要屍嗎?呵呵,也難為他了,跪了這麼久得來的卻是你已被焚化的訊息。剉骨揚灰啊,你那心上人一聽就暈了過去,我還指著能看到他吐血,就那麼暈過去太沒意思了,你為他流了這麼多血,他多少也要吐一口意思一下,你說對不對?”
夏狐狸說的起勁,雪沐白色消瘦的身影在我腦中閃過,他暈過去了?是為我嗎?若是彼此都割捨不下為什麼又要放棄,這次我絕不棄你,這句話言猶在耳,可最後還是離開了。諾言這東西還是不要說出來,說出來了堅守不了更讓人痛苦。那句話越是想忘越是不斷地放大,到最後佔滿了我整個的思維,擠的我腦子生疼。
我猶如溺在了水底,掙扎著翻騰著想擺脫窒息的痛苦。心念一動,我忽然感到胸口湧上陣陣暖流,猛地衝到了喉嚨口,一張嘴,某種液體宣洩而出,腥甜灼熱。眼睛動了動睜開,視線模糊中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坐在我面前,我眨眨眼逐漸清晰,夏狐狸細長的眼睛微微瞪圓,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想起他剛剛在耳邊的話,我張口聲音沙啞無比,“他不吐我吐給你看……”只一句話卻費了我極大的力氣,昏睡中麻木了的痛覺恢復了過來,我壓著低低的呻吟,身上的痛讓我巴不得再次昏過去。
夏狐狸眯起眼角,睫毛上掛著一粒血珠,嘴角微微勾起:“還有力氣說笑,宇小姐真是給了我一個又一個的驚喜!”他轉過臉,揚聲道:“元柏,人醒了,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
我閉著眼又想睡卻被一隻手扒開眼睛,夏狐狸滿臉是血地湊近,陰森森地道:“我冒了這麼大的險救了你,你最好給我活著!”
我費力地支撐著眼皮,夏狐狸的身子壓在我的傷處,痛地我兩眼冒花,“快起來,你再壓下去她就真的活不了了!”床邊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
夏狐狸終於站起身,我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來的人走了過來伸手掀開我身上的棉被,冷風帶過身上一陣冷一陣火撩的疼,喉嚨深處溢位低低的呻吟。那人俯身看了看,嘖嘖嘴道:“好不容易癒合了一些又裂開了……”那人嘆了口氣,又道:“你先去忙你的,她這身傷沒有一年也要半載才能恢復。”
“等不了那麼久了,三個月後我們必須離開,只要能下床就可以了。”
“三個月?三個月時間太短了,身上的傷不說,膝上的傷若是不仔細點,以後會很難恢復過來。”
“以後……以後的事輪不到我們操心,你儘快治便好。”
夏瓷自那日起沒有再出現,留下來的除了那個叫元柏的還有一個婦人,聽元柏叫她慧姨,專門負責幫我擦身如廁。慧姨不會說話但身手麻利動作嫻熟,就是幫我如廁時表情也是淡然自若,讓我初時的尷尬也漸漸消退。
三個月的時間比起那七天更難熬,第一次上藥時,元柏試圖在我嘴裡塞上一根軟木,我不願側頭躲開,他看了我一眼鬆開手,將軟木放在我嘴邊,低下頭開始上藥。我的身上裹著厚厚的白布,連手指都動彈不了,元柏沿著身側慢慢剪開布帶,掀開前又看了我一眼,“你最好咬著,不然受不了。”
我喘了喘氣,“叫出來會更好。”
元柏挑挑眉,輕輕一笑,手下動作極快,一轉一拉間猶如在我身上生生剝下一層皮,連肉帶血。“啊……啊……”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我痛撥出聲,“……痛……啊……”全身抖地不行,連呼吸都帶著疼痛,我想暈過去,可刺骨的疼痛不斷地敲打著我的神經。
元柏抬起眼,伸手將軟木又塞回我嘴中,動作又快又準地扯下餘下的布條,我死命地咬著嘴中的軟木,嘴裡很快嚐出了血腥味……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一陣水聲,我睜開眼,慧姨彎著腰正準備抱起我,見我睜眼,竟向我笑了笑,這是她第一次對我笑,我不由地也回給她一個笑容,她愣了愣,換著衣服的動作更加輕柔仔細。以後每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