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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榮正伏案察看地圖,忽有小校入帳來報:“將軍,徐晃將軍帳外求見。”
“徐晃?他不是隨主公前往洛陽了嗎。又來茲氏何干?”徐榮凝思片刻,朗聲道,“傳令,有請徐晃將軍。”
不及片刻功夫,徐晃疾步而入。
“末將徐晃,參見將軍。”
“徐晃將軍不必多禮。”
客套既罷,徐晃環顧左右不見許家,遂沉聲問道:“奉主公將令擒拿許家先生,不知先生何在?”
“咦?”徐榮驚咦失聲道。“許家先生返回晉陽已三日矣,主公如何不知?”
……
河套,馬躍老營。
“屠夫,屠夫!”管寧手指馬躍鼻子怒罵道,“為全河套一隅之地,竟不惜犧牲天下數千萬百姓,汝心何忍?汝心何忍!”
馬躍目光陰森,瞪著管寧不言不語。
典韋卻是勃然大怒。拔出兩枝大鐵戟架於管寧頸上,喝道:“管寧匹夫,再敢出言不遜、侮辱主公,老子便宰了你。”
管寧不屑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嗯?”
典韋眸子裡殺機流露,正欲揮動鐵戟將管寧人頭斬落之際,一隻強健有力的大手已經重重搭上了典韋肩膀,典韋霍然回首,只見馬躍目光深沉向他搖了搖頭,典韋無奈。只得狠狠地瞪了管寧一眼,收戟退後。
“罵地好,罵的痛快!”
馬躍陰冷的目光緩緩掠過管寧,又掠過垂首不語的沮授,嘴角忽然綻起一絲冷笑,沉聲道:“本將軍既非聖賢、亦非君子,更非大漢天子,天下百姓與吾何干?汝罵吾屠夫,吾便當這屠夫!本將軍便是這冷血屠夫,那又如何?”
“你~~你~~”管寧手指馬躍,氣得渾身顫抖、語不成聲,半晌才從牙縫裡崩出一句,“禽獸,簡直禽獸不如!”
馬躍冷然道:“先生過獎了。”
“話不投機,半句嫌多。”管寧切齒道,“在下告辭。”
馬躍道:“不送。”
管寧猛地一甩衣袖,疾步出帳揚長而去。
剛才一直不曾作聲的沮授忽然嘆了口氣,問馬躍道:“董卓亂京,當真是主公一手策劃?”
馬躍嘴角抽搐,語氣間卻透出不容置疑的冷漠:“這還有假。”
沮授猛地一呆,旋即輕輕搖頭,神色落寞地出帳而去。
目送管寧、沮授先後離去,郭圖瘦削的身影忽然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向馬躍道:“董卓亂京乃文和兄一手策劃,主公為何不向兩位先生解釋清楚事情地原委?如此一來,兩位先生便不會誤會主公了。”
馬躍淡淡掠了郭圖一眼,說道:“有這個必要嗎?”
郭圖聞言一顫,急彎腰退下,恭恭敬敬地說道:“是。”
眼見郭圖神色侷促,馬躍臉上忽然浮起一絲淡淡地柔和,緩聲說道:“公則,汝與文和有情有義,為吾殫精竭慮、無所不為,本將軍豈能不知?為主出謀劃策、替主排憂解難,此乃為人臣下者事,為臣下擔當,替臣下分憂,此乃為人上者責,禍國亂源這個罵名,本將軍替你們背了!”
“主公。”
郭圖渾身一顫,只覺喉頭哽咽再說不出話來。
郭圖是真的感動,如果馬躍只是欺世盜名、假仁假義之輩,此時可謂是“揚名立萬”、大做文章的大好時機,他只需要把郭圖和賈詡問罪、甚至是斬首示眾,然後再將事情真相公諸於眾,如此不但可以洗脫禍國亂源地罵名。更可以替自己換取“仁義”之名。
可馬躍沒有這麼做。
馬躍選擇了像個男人一樣替部下擔當,而不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推脫給部下。
……
是夜,管寧氈包。
剛剛返回河套地賈詡不及面見馬躍,便匆匆前來,向沮授和管寧原原本本地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罷賈詡的敘述,沮授道:“如此說來。用計促成薰卓進京乃是文和兄自作主張,其實與主公毫不相干?”
賈詡道:“正是如此。”
管寧道:“既如此,將軍為何不加分辯?”
賈詡概然道:“主公乃七尺男兒、敢作敢當,豈有把罪責推給臣下之理?他分明是想替在下擔當這禍國亂源的罵名呀。”
沮授以手扶額道:“如此說來,在下與幼安(管寧表字)兄卻是錯怪主公了。”
“錯怪了將軍,管某明日便效法古人負荊請罪。”管寧說此一頓,又向賈詡道,“只是文和兄為何出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