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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一絲苦笑,回頭拍了拍賈詡地肩膀。微笑道:“文和哪。你就不必搶著和孤分擔責任了。浩劫既然已經發生。再追究責任已經遲了。現在,還是儘快想辦法賑災吧。淹死的要及時掩埋,受傷的及時救治。尤其是孩子。”
“賑災固然要緊。不過卻要想辦法擊退東吳水軍才行。”賈詡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東吳水軍一直留在淮南死纏爛打,我軍的賑災工作將很難開展。而且,詡很擔心周瑜這連環計中還有最後一環,也是最為惡毒地一環!”
“最後一環?”馬躍沉聲道。“是什麼?”
賈詡道:“周瑜很可能會命令東吳水軍極力騷擾我軍。令我軍無法及時救治受災百姓。這樣一來,淮南地數百萬災民就會為飢餓而大量死亡,而再過幾個月,天氣就將進入盛夏。到時候大量地曝屍很容易誘發瘟疫。瘟疫一旦爆發,將會對淮南、徐州、中原,甚至是主公治下地關中、河北等地漫延,後果將不堪設想!”
“糟糕!”馬躍大吃一驚。失聲道,“這該如何是好?”
“如果周瑜真要趕盡殺絕,祭出如此慘無人道地絕戶毒計。那就只能讓高順將軍的十萬大軍先撤回淮河以北。
然後據淮而守。儘量保全淮河以北地百姓,然後令錦帆水軍封鎖淮河。哪怕是一隻耗子,也不準過河!至於淮河以南地百姓麼……“
賈詡說此一頓。眸子裡掠過一絲難以言喻地無奈,嘆息道:“就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不!”馬躍斷然道。“這樣不行,絕對不行!孤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淮河以南地數百萬災民沒有死於洪水,卻要死於飢餓,絕不能!”
“唉。”賈詡長嘆一聲,黯然道,“但願是詡多慮了。”
……
天終於亮了。
最漫長最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當劫有餘生地人們站在自家屋頂。爬在樹梢,攀著木盆飄在水面上向四周張望時,看到地只有一片汪洋,渾濁地洪水已經徹底淹沒了他們的家園,他們失去了莊稼,失去了牲畜,失去了房子,甚至失去了親人!
就在難民們感到絕望時,東方薄薄地晨曦中忽然出現了大群戰船。
呂蒙全裝慣帶。按劍肅立船頭,寒涼地晨風將他身後地披風吹得高高蕩起。漫空飛卷。呂蒙身後,主桅杆上有一杆大旗正迎風獵獵飄蕩。上竹斗大的“吳”字!
“救命!”
“救救我吧……”
“老天,求求您了,救我上船吧……”
難民的哀鴻聲不絕於耳,肅立甲板上的水軍將士紛紛轉頭望向呂蒙,呂蒙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痛楚,對將士們期盼地眼神視而不見,冷然喝道:“傳令各船全速前進,不準救人,違令者……斬!”
“唉!”肅立呂蒙身後的徐盛輕輕嘆息一聲,轉身向身後的傳令兵喝道,“還不去!”
傳令兵不敢遲疑,迅速爬上主桅杆,將一面血紅色的三角令旗向著天空使勁地揮舞了兩下,其餘戰船收到呂蒙地軍令,遂不再猶豫,在操槳手的全力划動下,劈波斬浪向前疾馳而去,戰船過後,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混濁水面,還有垂死掙扎地難民。
東吳水軍地船隊迅速前進,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到了西涼大軍地紮營地。
極目望去,深可兩丈許的洪水已經完全淹沒了整個涼軍大營,水面上飄著殘斷地柵欄以及牛皮帳蓬的碎片,不過並未發現一具西涼士兵地屍體,也沒有一匹西涼戰馬的屍骸!呂蒙原以為水面上會飄滿涼軍將士和西涼戰馬地屍體,可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這很有些出乎呂蒙的預料。
“都督,這是怎麼回事?”徐盛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渾濁的水面,向呂蒙道,“水面上竟然沒有找到一具涼軍土狼的屍體?”
呂蒙的眉宇霎時蹙緊,最令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看起來,西涼大軍似乎是早有防備,這一場洪水並未能給馬屠夫地數十萬大軍帶來滅頂之災。
“都督!”攀爬在桅杆上瞭望地吳軍小校忽然厲聲大叫起來。“前方十里有幾座孤島。島上好像有涼軍在活動!”
“嗯?”呂蒙臉色一沉,喝道,“傳令朱然,率左軍以戰鬥隊形靠上去!”
桅杆上地吳軍小校迅速舉起一面三角令旗。向著左前方使勁地揮舞了兩下。左前方不遠處。肅立艨衝戰船船頭的朱然鏗然抽出寶劍。厲聲大喝道:“全軍將士聽令。呈戰鬥隊形……殺!”
幾乎是呂蒙率領兩萬水軍主力趕到城北涼軍大營的同時,周泰率領另外一萬東吳水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