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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倒是情深義重。”蕭方輕笑,“可是萬一芮銘被南宮飛燕的忘塵簫音所控,再發魔狂呢?”
衛十二一怔。
假如無論如何也不痛呢?在逍遙山莊時,芮銘曾經問過他。
無論是掌毆、鞭刑、穿心、凌遲,你都不痛。只瞧得見自己被傷,卻再無可痛。那是什麼感覺?倘若是該笑的時候不開心,該樂得時候你不高興。親人死了你不傷心。家財散了你無憂慮……那是何種感覺?
芮銘那憤怒無奈的神情至今還歷歷在目,清晰彷彿昨日。只是當時他不知為何,總覺得芮銘似是在哭一般難過……
於是衛十二開口,緩緩道:“若是如此,我便要拼死抵擋……主人心慈,最煩練武奪權之事。若是受了操控而發狂,他自己定是難過不甘的。”
蕭方一副欣慰的表情:“十二,你真是開竅了。也不枉費芮銘一番苦心。”
坐在篝火對面的鄭七突然站起,走到衛十二身邊:“十二,我有話與你說。”
“哦?好。蕭方,多謝。”衛十二站起來時,對蕭方抱拳行禮。
“客氣。”蕭方不在意的揮手。
“你隨我來。”鄭七臉色嚴肅,對衛十二道。
衛十二心裡有些奇怪,但鄭七處事一向穩重,定是有緊要的事情,也不多問,只跟著他走到附近偏僻之處。
鄭七回頭,看他久久,接著突然解下腰間吊牌,遞給衛十二。
“十二,我的影衛牌子……你待我收著。”鄭七鄭重的說。
芮家堡家規,影衛腰牌生不離死方歸。若有人去執行什麼危險任務,早早解了腰牌請人待存,待死後,代收之人便交牌子回暗西廠內。
衛十二臉色一振:“老七,此事我萬萬不可代勞。生死在天,你怎可自斷。”
“……我倦了。”鄭七說了三個字,似乎真的疲倦不已,再張口,也說不出什麼來。
“老七?”
“十二。你比我們兄弟幾個都幸運。主人垂青你。又是逍遙侯的至親……”鄭七苦笑道,“你入黑衣時間尚短。又怎知道這十二塊金銅牌子上,浸了多少影衛的血?那溝溝壑壑中,都是一條條人命!”
“我……”衛十二欲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只是累了。”鄭七搖頭,“累了就要休息,你說是不是?我不能把這個給十一,他脾氣嫩,受不住,定要大吵大鬧。你穩,只能託付你。這次去無量宮,兇險萬分,只要能保主人周全,我又算什麼……只是,十二,若是我沒了。你便求求主人,給十一解藥,放了他吧,他就想種種田。以我一命換一命。主人看在這些年我等流血賣命的份上,能應的。你說是不是?”鄭七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裡話外全是說不出道不明的無奈苦澀。
衛十二看著手裡那塊刻著“鄭七”二字的牌子,鄭七兩字裡隱隱有著各種痕跡,滲了不知道誰的血,暗黑暗黑,沉澱的無了亮色。
“我知道了。”最後的最後,衛十二如是說。
“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求主人放十一走。”衛十二看著鄭七保證。
鄭七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拍衛十二的肩膀:“好兄弟!”
經七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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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銘飲下了當日的湯藥。
收了碗,芮夕笑道:“二爺今日可得空?戒嗔大師許能與您一見。”
“自然是有空的。你快請他過來。”芮銘道。
“好,那待晌午過了,我請大師前來。”芮夕躬身後退出了屋子。
芮銘看著屋外的大好陽光伸了個懶腰走出去:“十二。”衛十二本隱匿於暗處,見他召喚,便飛身出來跪地行禮道:“二爺,屬下在此。”
“我昨天讓你幫我找的東西找到了嗎?”芮銘問他。
衛十二道:“已經找到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疊的方正的絨布包裹,他仔細開啟來,裡面不過是一根山雞毛。只是他揣於懷間許有一夜,那根山雞毛卻一絲不亂,根根分明,連絨毛都清晰可見。足見衛十二如何盡心辦事,小心仔細。
“不錯。”芮銘滿意點頭。
旁邊自有衛十二早飛入旁屋去了缽盂出來接於下方。芮銘拿起那羽毛,張開嘴往喉嚨裡一勾。剛剛喝下去的湯藥便入數吐了出來。
“你將這汙穢之物找個沒人的地方倒掉,莫教人看到。”芮銘吩咐。
“是,二爺。”衛十二跪地答道。捧著那裝了汙物的缽盂,卻連眉毛都沒有皺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