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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前日向撫順官衙舉報有惡霸盤踞城西,散佈瘟疫禍害無辜,西門哀少爺這兩天就忙碌的很。他透過大量打聽,探尋,追索,掌握了很多第一手資料,寫了一份‘周氏惡行錄’,其中列舉了周氏惡賊青峰者數條大罪。
勾結『奸』吏,橫行不法,欺壓百姓,其罪一也。
屠戮衙役,誣陷良善,謀奪家產,其罪二也。
散佈謠言,流傳瘟疫,禍民無數,其罪三也。
聚攏流民,強佔土地,圖謀不軌,其罪四也。
有此四罪,周氏存謀逆之心,當誅其九族!
列舉好些事實,還順帶拉上不少臆測的證據,一篇檄文寫完,西門哀少爺已是洋洋得意。想起自己爺爺出殯當日受的悶氣,他覺著定要好好揭『露』這周氏惡賊的畫皮,也要讓王鯤鵬那小子落個抄家問斬的下場。
“這大明的天下,如何能讓一幫泥腿子如此張揚?”文章寫好,西門哀少爺吹了吹紙面,覺著光靠自己一個人上書還不夠分量。他本意就是看周青峰搞的送葬太過威風,心裡覺著不爽要搞事,此刻決定還是要去再找幾個同窗好友一起上書,才能將此事辦成鐵案。
明朝的書生是個很特別的群體,哪怕沒什麼功名,可朝廷對他們還是頗有優待。他們單個的話還算不上可怕,若是聚集起來就能搞出很多事,地方上的知縣知府都很頭疼——因為這個群體是國之棟才,不能打,不能罵,得哄著。
明朝經常有幾十號幾百號書生鬧事,鬧得地方官老爺丟官罷職的案例。西門哀對此類情況頗有耳聞,心裡也想複製這等盛況——若是此事成功,他這個為首的就是剪除地方『奸』邪的俊傑,名聲定然飛昇鵲起,為萬人敬仰。日後若能再考取功名,入閣拜相不在話下。
在古代,名聲是很有用的。
想的心頭火熱,西門哀少爺就去找自己的同窗好友。這撫順的文人圈子很窄,他要找的人也都在城內。雖說如今疫病還在流行,不過自打周青峰開始賣『藥』,良好的療效讓大家對傷寒的畏懼大大降低,大戶人家又開始正常生活。
可這拉人署名一同告發的事卻很不順利,西門少爺連找幾個好友,結果卻連人都沒見著。所有人都說在寒窗苦讀,沒空會友。
苦讀個鬼!
西門哀還能不清楚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是啥貨『色』?一個個走馬章臺,飛鷹遛狗的酒『色』之徒。苦讀?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指不定是在燒得火熱的暖房裡追逐脫光光的丫鬟侍女。
站在街頭,西門少爺遲疑了幾分。他又前往葉家文店,想找那位葉掌櫃參詳一二。葉家在遼東勢力不小,家族內做官經商的很多。那葉掌櫃也算是個文人,若能勸得其一起聯名進言,定能收的奇效。
“葉掌櫃,葉掌櫃。”西門少爺進了葉家文店就高聲呼喊,只是等他看清人,卻愕然定身——葉掌櫃正在店內會客,談笑甚歡。其中有一人背對他正跟葉掌櫃交談,可只看其背影就能把人認出來。
這背對之人正手拿一塊雕版端詳,口中說道:“葉掌櫃,你們印書坊的師傅為何不用活字印刷,這雕版印刷難道不更費時麼?”
對這問題,葉掌櫃大奇,驚歎道:“周少爺果然博學,竟然知道這印書坊中有活字和雕版之別。不過活字雖好,卻不甚實用。比如活字沒辦法儲存印版,也無法組成畫圖,加之儲存麻煩,製造麻煩,還不如雕版好用。”
“哦......。”提問的‘周少爺’顯然是沒聽懂,可他不打算在專業領域太過質疑那些幹了幾十年的雕版老師傅。他將雕版放下,葉掌櫃才有空招呼剛剛闖進來的西門少爺。
葉掌櫃從座位上站起,對西門哀人情喊道:“西門老弟,快來,快來。與你介紹一下這位周少爺。他可是少年英才,博學多知,更叫人羨慕的是他還身具修為,術法之道,千變萬化。”
背對這人自然是周青峰,他要的印書師傅從瀋陽趕來了,雙方正在面談。而他一回首瞥了西門哀一眼,只淡淡應了聲——哦......。
豎子爾敢?竟然如此無視於我!
西門哀見過周青峰,他也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要搞死的人竟然坐在自己眼前,還對他滿不在乎。在他想來,周氏惡賊應該誠惶誠恐,跪下來向他哀求。哪怕不哀求,好歹也要很客氣吧。
周青峰卻沒留意過西門哀,他也沒有跟撫順文人交往的打算,只是客氣的一聲‘哦’,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欠奉。
葉掌櫃倒是很快就察覺這兩人之間的隔閡,他正在接待周青峰,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