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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惜羽上一世是怎麼死的,自己早已從他的口中探聽得一清二楚。光是看燕惜羽提起那事時,臉上難以掩飾的痛苦和酸澀,雋遙就能感受到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使出了同樣的手段來逼他就範。
雖說“解憂”未必會對燕惜羽現在的身體產生什麼致命的傷害。但是等藥性過後,誰敢保證,燕惜羽不會將好容易才交託出的信任全部收回?不會就此徹底地離開自己?
就在雋遙悔恨交迭的時候,文婉華見不得自己最想要關心和呵護的人露出那樣痛苦的神情,急忙在一旁勸慰起來,以至於在慌亂之際口不擇言地說道:“遙兒,你別擔心。若是你得到了燕惜羽的身子,說不定他明天醒來後,便會下定決心跟著你了。當年你舅舅就是先……”
“住口!”聽文婉華猛然提到了文嘯梨,雋遙頓時化為了一條被觸控到了逆鱗的火龍,什麼孝道禮儀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這多重的刺激使得他已經忘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疼愛自己更勝過自家性命的親孃,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文婉華的肩膀,勃然怒吼道:“誰說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是我舅舅的?”
“天底下,哪有一個舅舅會像他那樣,用其家人的性命作籌碼,逼著他人當了二十多年的男寵的?哪有一個舅舅會像他那樣,喜歡當著親外甥的面,和自己的妹夫強行歡好的?哪有一個舅舅會像他那樣,在他人的靈堂裡強暴一個身帶重孝的孩子的?哪有一個舅舅會像他那樣,用自己妹妹的性命安危去要挾自己的親外甥當小倌的?”
“究竟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記得住,他不配當我舅舅,他只是個色慾橫流、卑鄙無恥的畜生。老實告訴你,若不是他的屍體已經火葬,我一定會把他挖出來鞭屍,然後將他的肉割下來餵狗,將他骨頭磨成粉末,和著酒來祭奠爹爹的在天之靈……”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提起往事,文婉華的身體顫抖得像是狂風中的落葉般搖擺不定,恐懼夾帶著心痛的淚水如同難以控制的洪水,瀉閘而出,“遙兒,我只想幫你,我沒有惡意的。我真的只是想幫你啊!當年,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才讓你爹和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所以……”
似乎被文婉華不斷滾落的淚珠燙到了一般,雋遙全身一顫之後,漸漸鬆開了她的肩膀:“娘,你知不知道,你這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害我。你明知道,爹雖然人留在了教裡,但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不然他也不會死得那麼早。難道你是希望看見,我和阿羽也落得人鬼兩分,天各一方的境地嗎?”
“不是的,遙兒,不是的。”文婉華慌忙用手背抹了幾下眼淚,顧不得臉上已經糊掉的胭脂,將雋遙緊緊得摟到了懷中,“你爹雖然是被強行擄來的,並且受迫留在了教中,但是我知道,他也有真正開心的時候,那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刻。”
“那樣欣慰動人的笑容,任誰見了都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雖然他原本只是為求給他們家留後,才和我成的親。但是你的出世真的帶給了他很多意想不到的快樂,以至於他臨終前,最後叫著的也是你的名字。若不是瘋狂地嫉妒著你在你爹心中的重要位置,你……,大哥他也不會那樣待你,甚至在你爹去世後將你逼得生不如死。”
“而且遙兒,你們的情況和他們不同。你們兩人的中間不光沒有‘國仇家恨’這樣的鴻溝,燕惜羽對你更是有著感激之情。所以我便想著要替你們加把勁,這才決定下藥的。以你的才貌以及對燕惜羽的那份似海深情,一定能讓他在事後愛上你的,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
雋遙望著不斷自言自語,幾近痴癲的文婉華,苦澀且無力地闔上了雙眼。其實母親的心思他能理解。當初文嘯梨還在生的時候,一向唯唯諾諾,任憑擺佈,手無縛雞之力,且在教中無任何權勢的文婉華根本就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當時幾個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也危懼於文嘯梨的殘暴,沒有人膽敢挺身而出,為了他們母子和那個禽獸作對。所以她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無辜地暴虐凌辱。
就因為這樣,孃親便把自己這些年所受的折磨都看成了是她的過錯,這次重逢後便想要拼命地補償,就連自己愛上了一個男子,她也沒有提出過一星半點反對的意思。只是,任何瘋狂的情感帶來的往往只有傷害——傷了他人的同時,更是傷了自己。
聽到燕惜羽已經開始難耐地溢位破碎的呻吟,雋遙旋即回過神來,將心中的憤恨和無奈暫且壓抑了下去。現在不是討論是非對錯的時候,更不是翻閱陳年舊帳的機會。越早將慾火釋放出來,藥物的永續性就會越弱,這樣燕惜羽也就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