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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走動來得舒坦。”燕惜羽很感激雋遙這一類的大驚小怪,這讓他覺得,自己畢竟還是有人關懷的。所以說話間儘量用上了輕鬆的語氣,試圖讓雋遙放鬆一直緊崩著的擔憂。
雋遙細細看了看燕惜羽的氣色,的確是比剛來的時候好了很多。因為小時候其父體弱,所以雋遙便試著學習芪黃之術,想著將來能替父親治癒頑疾。可惜的是,在他十四歲那年,他的父親還是撒手人寰了。
後來在棲身於“春情歡”的那幾年裡,雋遙也一直沒有放棄苦讀醫書,希望能研製出“諸砂”的解藥。因此,現在雋遙的醫術雖及不上連庭秋,但也強過大部分的郎中。所以燕惜羽的傷勢一向是由他親手料理的,他甚至比燕惜羽本人更瞭解其康復的程度。
身上的淤痕已經大都散去,體內的內傷也因為每日間丹藥和他真力的調理,好得七七八八了。額角的傷口開始結疤,雖說黑黑得不太好看,但卻是康復的徵兆。只有那滿纏白布的雙腕癒合緩慢,直到現在,燕惜羽還是隻能在他的幫助下,才能拿穩湯勺。
視線在他的手上飛快滑過,雋遙笑了笑道:“既然你躺得難受了,不如和我去外面走走,順便見見一個人。”
燕惜羽聽說要出門,心中便忐忑了起來。緊接著又知道要和陌生人見面,不由立刻變得緊張不安:“公子,能告訴惜羽,要去見什麼人嗎?”
“我娘!”
提到文婉華,雋遙臉上笑意更甚:“還記得以前我告訴過你,文嘯梨拿我孃的性命要挾我的事嗎?我娘好歹也是郡主,所以教裡的那幾個長老還是很尊重她的。文嘯梨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做的那些齷齪勾當,避人口舌,便將我娘軟禁在了別處。現在我成為了教主,便將她接了回來。早上她剛剛到埠,所以我想讓她見見你!”
燕惜羽一聽是雋遙的母親,更是不願相見。莫說他現在這個半殘半缺的樣子不願現於陌生人前,光是雋遙對他那份特別的感情就讓他覺得有愧於其家人。試問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樂意得見自己的獨子愛上一個男人的?而且他還極有可能成為一個殘廢。
所以燕惜羽垂下了雙眸,輕輕說了句:“公子,老夫人既然剛剛回來,還是多多歇息較好。惜羽身為一個外人,現在前去打擾,恐怕不太方便。”
雋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不願意。這幾天雋遙已經徹底摸透了燕惜羽的脾氣,雖說身心都受了重創,但是這人身上那種溫潤體貼的性子仍是沒多少的改變,特別時面對自己的時候。如果現在自己開口堅持要他去的話,料定燕惜羽也不會強硬地拒絕。但如今的雋遙又怎會忍心讓這人為難?
所以他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是啊,瞧我糊塗的,一高興,竟把這事給忘了。娘她舟車勞頓,是該先休息休息。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那見面一事就再往後挪兩天吧。”
燕惜羽聽見雋遙這麼說,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帶著臉上也輕快了些。他的變化雋遙看在眼裡,卻憂在心中:阿羽,難道你打算這輩子都躲在這間房裡了嗎?
又過了幾天,雋遙沒提要燕惜羽見他母親的事。倒是在某日的下午,他替燕惜羽梳好髮髻,換上了一套新做的淡綠色絲綢長袍,然後硬是逼著收拾停當的燕惜羽坐上了出門的馬車。
這段日子裡燕惜羽一直困在那間屋子裡,莫說是出門,就連窗戶也很少開啟。所以當他透過車窗看見路便滿眼的新綠時,才醒悟過來,原來春天,已經在他毫不察覺的情況下又重回了人間。
馬車行了一會兒後,他們便到達了城鎮上最熱鬧的大街。今天有一月一度的大市集,當太陽剛剛露出半個小臉的時候,愛湊熱鬧的老百姓便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就算是現在已經日過中天,整條大街上仍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雋遙出門前用了些藥物將他的脫俗容顏給掩蓋住了,因此當他和燕惜羽並行走在青石大街上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街頭巷尾,小販們的叫賣,行人間的交談,車馬攆過青石板的聲音以及孩子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組成了和諧而又真實的畫卷,向燕惜羽訴說著平頭百姓的幸福生活。
又到世人曾聚處,不語凝望,卻是同歸路!
燕惜羽看著來來往往,不斷晃動的人影,回想著自己最後一次去逛這樣的街市似乎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他還在“春情歡”做下人,會為了吃上美味的包子而早起,會因旁人的笑容而歡喜,會靜下心來聆聽津兒或其他小廝訴苦,會對著行為粗魯的謝三而抱怨,甚至還會算計著有沒有方法多得些賞銀,好給“大柳村”的孩子多捎些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