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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好像是在跟他做保證一樣。段琛正想要和往常一樣譏諷她,卻不防撞進了那一泓秋水裡面,整個人彷彿都沉醉了過去。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同樣一雙眼睛,換了一個靈魂,居然會有這樣的光彩。他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崔粲然也會露出這樣溫柔的神情。她是再給自己作保證嗎?或者,她又是在因為曾經的愧疚想要對他做下些許補償嗎?
那片眼波如此地讓人沉醉,也許就真的是醉了吧,他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踮起腳尖來,輕輕,吻住了崔粲然的唇角。
崔粲然“嚯”地睜大了眼睛。
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大概是在外面站久了的原因,段琛的唇並不熱,反而有幾分冷,可崔粲然卻覺得,就因為他那不算熱的唇,讓她體內的所有血液幾乎都沸騰了起來。段琛雙唇柔軟,上面還帶著酒香,經過體溫的熨燙,酒的味道和段琛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越發的醇厚。
崔粲然覺得,她好像也要醉了。
天上星河翻轉,滿天星光落滿兩人的肩上,天空又飄起了雪,雪花樸素而落,帶著清新而乾冷的味道撲進鼻腔。可是他們現在聞不到,他們能聞到的,只有鼻端彼此的呼吸,纏纏綿綿好似一場迷濛而永遠望不到盡頭的夢。
段琛現在身量不夠,原本是撲在崔粲然懷裡的,可是也許是男子的本能使然,他漸漸地抱住了崔粲然的腰身,將她往自己身前壓了一壓,卻依然仰起頭,努力地向她靠攏。而崔粲然此刻正軟軟地靠在柱子上,雙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住了段琛的腰,沉醉在這一片醇厚卻又清冽的氣息裡面……
少年一身半舊不新的青衫,映著身後皚皚的白雪,格外的寡合悽惻;而他身前的女子,披著淺紅色的衣衫,墨色的長髮散亂在身後,被人用手掬在手裡,好似鞠了一灣墨色的流光一樣。
他們的頭頂是一輪金色的彎月,他們身邊是不停舞蹈的雪花。少年清雋,少女纖弱,這樣擁吻的場景無論在誰看來都是美如一幅畫般。可在沈明暘眼中,卻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殺了那個青衫少年。
他知不知道他現在抱著的人是誰!
再也看不下去了,沈明暘舉步上前,衝正忘情的兩人喝道,“你們在幹什麼!”聲音很大,讓原本想擁的兩人立刻分開了。崔粲然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和段琛齊齊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卻看到沈明暘一身白衣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得好似可以融進夜色裡。
崔粲然本來是有些害怕有些尷尬更有些愧疚的,自己當著相公紅杏出牆,怎麼看都應該不適應才對。可在她看到沈明暘的眼睛裡的時候,裡面滿滿的全是憤怒,恨不得衝上來立刻殺了她,卻獨獨沒有傷心。
那一瞬間,崔粲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尷尬和愧疚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她心裡甚至升起了一絲報復的快慰。曾經沈明暘當著她的面,和梅若華恩恩愛愛的時候,他怎麼就不想想自己的感受呢?不說如今自己已經重活一世了,婚嫁之事和沈明暘完全沒有關係了,就是在以前,他娶了自己的嫂子,又有那麼多侍妾,憑什麼不許她和另外的男人來往?
她本來以為,沈明暘看見這一幕,怎麼樣都應該還有傷心的,可她看來看去,怎麼樣都沒有從沈明暘那張已經氣變形了的俊臉上看到半分的傷痛。有的也只是憤怒,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憤怒。
遇上沈明暘,她還在想應該怎麼開口跟他說話,段琛就已經站出來,木著一張臉跟沈明暘行了一個禮,“陛下萬安。”
萬安?他要怎麼萬安?自己頭頂上這頂帽子已經綠得透透的了,他還能怎麼萬安?
這崔粲然,就是故意說話出來氣他的對不對?
沈明暘冷冷地哼了一聲,走上前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福身的段琛。他目光銳利,段琛卻像是根本沒有感覺一樣,站起身來,目光坦然地迎向沈明暘。
沈明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崔粲然。淡然,好像什麼東西,包括他的一切都不放在眼裡了,曾經的崔粲然,眼睛恨不得長在他身上,時刻跟著他。可是現在,這個崔粲然,好像完全被另外一個人取代了。
他心裡升起一陣恐慌,正要走上前來拉住段琛,可眼前青影一閃,一張他恨到了骨子裡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崔粲然害怕沈明暘對段琛做什麼,趕緊站到段琛面前,對沈明暘行了一個禮,問道,“陛下夤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沈明暘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音階,他就是害怕段琛給他戴綠帽子,沒想到還是晚了!這綠帽子戴得妥妥的了。不行,他不能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