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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先皇還是這般畏畏縮縮,心知會輸,就學起烏龜想縮排殼子裡。”
席旻岑向來不愛說話,一說話,準能活活氣死一個人。若是幾年前的史良笙,說不定就會中了他的激將法。但如今……他已經不再年少氣狂。所以這些話,通通不管用。
心裡正想著怎麼脫身,眼角忽然瞧見遠處的四個人。
席旻岑貌似非常寶貝這小郡主啊!你不仁,我不義。
“回去!”席旻岑剛瞟見曼允,就分了心神。
史良室笙想衝向曼允,但席旻岑比他更快,一股氣浪從手掌劈出,硬生生 將他重新拉回戰場。
“父皇……”瞧見和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熟悉的臉,史明非喊出聲。有些思戀,有些疑惑。
“父皇,太巠山刺殺一事,你可為南胄想過?不是您教導朕萬事以南胄國為重?為何你又做出這等事情?”史明非有些失控,朝著前面的人影大喊。
這種時候,史良笙萬萬沒想到會突然看見自己寵愛的兒子,打斷道:“對!這是帝王該想該做的事情!但父皇已讓位於你,自然可以做一直想做的事情。”
這事已經埋在他心裡八九年……不做,死得也不甘心!
又被九王爺說中了啊!父王內心裡,真有比南胄國重要的東西。
“父皇你到底在乎什麼?”史明非悠悠嘆氣,外面的一隻只箱子,便能引你現身。難道你在乎的,是那個女人?
曼允心中也想到這個問題。
史良笙大笑三聲,有些癲狂,伸出食指,指向席旻岑,“我在乎什麼?十年前,這人派出司徒遊月和我相遇,一招再簡單不過的美人計,毀去我南胄大半江山。從那時,我心中就立下毒誓,今生非贏他一次不可! ”
為了這個毒誓,他九年來,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麼才能弄死席旻岑。
而最可悲的是,在這場美人計中,史良笙身心都淪陷其中。當得知司徒遊月乃暗線,他氣憤難當,派出數名殺手追殺司徒遊月。整整九年,他無時無刻不後悔。明明是被算計了,自己卻心心念念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想找回她時,暮然回首,卻挖掘不出她一點蹤跡。
幕後操盤一切的人,便是九王爺。他恨,恨得深入骨髓。
手上的動作,越發凌厲。
曼允呆若木雞,母妃竟是父王派出的暗線?難怪史良笙口口聲聲說,父王當年陰了他。這樣的計謀,的確見不得光。但兵不厭詐,美人計也是兵家常事,曼允沒覺得父王做錯。儘管受害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曼允目光投向他,觀察他的眉目,兩人的長相,並不是很相似。曼允的模樣,像她母妃多些,但眸子更多了一分靈動。
史良笙漸漸處於下風,知道再這麼耗下去,今日非交代在這裡不可。當即旋轉身子,甩開席旻岑數米遠,直朝曼允攻去。
朱飛朱揚瞬間擋在曼允身前,史良笙一揮刀。兩人便被掀出去數米遠,砸到樹幹,樹木嘭嘭搖動,又彈落到地上。
史良笙的身手,疾如雷電,招數狠戾。曼允的目光來不及從他面貌收回,那張臉就突然擴大在眼前。朝右邊躲閃,刀鋒從曼允手臂劃過。好在曼允手腳靈活,否則這一刀下去,手臂非被砍斷不可。饒是這樣,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疼,鮮血頓時染紅了袖袍。
曼允咬緊牙,不斷躲閃,心裡卻有些悲涼。雖然史良笙不知兩人的關係,但這樣在親生父親手下逃生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一陣風在眼前刮過,曼允落入熟悉的懷抱,頓時安心下來。
席旻岑看著她鮮血直流的手臂,眸中冰寒大盛,再拂衣袍。一股巨大的氣浪翻湧而出,威力足足大了三倍。草木被連根拔起,樹林中狂風大作,氣浪的盡頭,便是史良笙。
史良笙也是學的硬功夫,拼盡全力,硬把這招接下來。但同時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張嘴就吐了一 口鮮血。史良笙擦掉嘴邊的血漬,目光望向正在檢查曼允傷勢的席旻岑。看來比起再次打鬥,九王爺更想好好為孩子療傷,朝著樹林出口一躍,把眾人全甩在身後。
“九王爺,父皇快跑了。”史明非深知父皇的武功,在場除了九王爺能擒下他,再無他人。
席旻岑不是沒注意到,但比起追殺史良笙,他更加心疼曼允的手臂。那個人,以後可以再殺。但曼允的手臂,若是不好好治療,就怕會殘廢。撕開袖袍,曼允的手臂已經血肉模糊。那一刀史良笙是想罝人於死地,下手一點沒留情面。若不是曼允反應得快,這條手臂鐵定會被齊齊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