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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顯本緩緩轉過頭,對上他。本以為還得過幾日,這人才來找他,卻不想這麼快就想通了。
扯過軟榻上的披風,席顯本裹住孩子,讓她好好躺在軟榻上,自己才從軟榻移下來,坐到史明非對面的位置。
“南胄皇是想大義滅親?”捧起石桌上的熱茶,席顯本一口一口細細品著。龍井的香醇,充滿嘴間。
“聯也是迫於無奈。”史明非皺眉苦思,“昨日聯派出兩名心腹,偷潛入皇陵。就如九王爺所說,棺木中,空空如許。”
玉壘x虎符不在他手中,皇帝之位,也不過是個空殼子,雖然能夠跳動乾城附近的禁軍和御林軍,但邊關的幾十萬將士,卻不由他控制。光想到這一點,史明非就不得不和席顯本合作。
父皇已傳位於他,手裡卻緊緊握住軍權不放,真不知他想幹嘛。特別是在出了刺殺這事後,史明非害怕他捅出更大的簍子o茶杯輕輕拂過杯沿,席顯本低著頭,“想引出這個人,很難啊!”
席顯本多次和史良笙交鋅,這個人心計頗重,危險的事情,極少自己出面,全由下屬完成口例如太罕山刺殺就是這樣,從頭至尾,沒看見他出現過一次o曼允趴在軟榻上,凝神細聽兩人對話。看著父王天天為此事煩憂,她也想出一份力。
嗒嗒的腳步聲,從御花園穿過。一行端著糕點的宮女,朝遠處的宮殿走去。
意識到御花園人多口雜,史明非道:“我們去御書房談。”
皇宮之中,也就御書房的防衛最好。所謂隔牆有耳,更別說這裡是露天的御花園。
席顯本也想早點解決這事,剛伸手想抱起曼心曼允唰的從軟榻蹦下來,穿好鞋子,道:“父王,你去談正事,今日我和司馬晃有約。”
心心念唸的全是母親的訊息,已經快到日中,再不出宮去酒樓,司馬晃該等急了。
席顯本眉毛一挑,招來朱揚,“寸步不離跟著小郡主。”
“是,王爺。”朱揚大喇咧一笑,應聲道。
當然知道曼允見司馬旯,為的是什麼目的,但席顯本不會阻止。紙包不住火,真相就是真相,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
乾城衙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曼允早背熟了乾城的地圖,憑著腦海中的印象,朝上次那家酒樓尋去。
酒樓的招牌在風中招搖,剛跨進酒樓,一個搭著小抹布的小兒,立即迎上來。
能在司馬家當小二的人,都有點眼力。當即認出這位小姑娘,正是前些日子和少主子談生意的那位。諂媚著討好的笑容,“這位小姐,少主子已經在樓上等著您了。”
“要不要喝點什麼,小的馬上去沏。”俗話說,有錢就是大爺,甭管這位小主子多大歲數,總之比他們有地位,討好總是沒錯的。
“我不渴。。。。。。”繞過小二,曼允便帶著朱揚上了樓。
還是上次的雅間,淡雅的裝飾。
推開門,司馬晃已經坐在椅子上,恭候多時了。
“小郡主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忘記這次的買賣了。”瞧見曼允進屋,司馬晃扯出一個笑容。
這笑容,有些沉重。
莫非他沒查出母妃的生前事蹟?但他的表情,又不像。
桌子上擺著一疊信封,信口全部拆開,半裁信紙露在外頭。
司馬旯瞅了眼曼允身後的朱揚,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小郡主,有些事情,我想單獨跟你說口”
思尋著司馬晃肯定查出了什麼重要訊息,才會避開朱揚。母妃的身份,難道真見不得人?
“我是小郡主的貼身侍衛,有什麼不能知道的!”朱揚非常不樂意,一隻腿跨在扳凳上,痞裡痞氣。
王爺吩咐過寸步不離小郡主,就一定不能離開半步。而且司馬晃是一個大奸商,一肚子壞水,讓小郡主跟他單獨待著,還不知會吃多大虧。
在朱揚眼裡,曼允再聰明,也是個孩子口跟一個縱橫商場數年的奸商相比,鐵定嫩了點口司馬晃不再開口,似有難言之隱。
曼允指向門,眼瞪著朱揚,道:“去門口守著,房內只有我和司馬少爺,不會出事。要真出什麼事兒,我會大喊,到時候你就闖進來。”
這口氣,頗有幾分哄孩子的意味。顯然,曼允是大人,朱揚是孩子。
司馬晃望著這一大一小,角色對換,不知該作何反應口當看見朱揚喪氣走出去時,終於忍不住笑場。
越簡單的理由,越能讓朱揚信服。曼允是抓準了朱揚的弱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