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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都會喊她為“娘”,而不是一聲冷淡的“姨娘”。
只是,現在,老大的迴歸讓多年春風得意的她忽然間醒悟過來——她是姨娘,只是個高階一點的奴婢而已。若是秦老爺去世,老大掌管家業,她的去留,只在老大的一句話裡。
不行,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秦家,必須是她的兒子們的,雲姨娘的手指輕輕釦著桌面,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阿土那憨憨的笑臉。
“爹,你的身體需要慢慢調養,我開了個方子,然後配合藥浴,會好起來的。”秦若望收起自己的醫藥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秦老爺嘆了一聲:“算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也熬不了多久了。”
秦若望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坐在那裡,兩個人四目相對。也不知過了多久,秦老爺忽然笑了起來:“你長的,跟你娘真的很像。”
這是什麼意思?秦若望不由得不耐煩了起來:“娘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被兒子噎了一下,秦老爺也沒有在意,只是看著帳頂四角的香包,似乎想看穿些什麼:“你娘是個好女人,是我對不起她。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我的長子,不要走了,好好的學著怎麼管理家裡的產業吧,這些遲早都是你的。”
秦若望忽然想起當初沈娘子去世後,沈大郎辦的那場盛大的喪事。當時許臻娘是怎麼說來著?活人做給死人看,很有意思嗎?
他站了起來,對秦老爺微微躬了躬身,轉身離去。秦老爺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一種難得的柔情。對這個兒子,他一向不親近,原來,這個大兒子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與自己越來越疏遠,而且,似乎對秦家這麼大的產業並不放在心上。
玉面神醫嗎?秦老爺冷笑一聲。這個孩子,這麼大張旗鼓的,不就是為了一個能壓住自己的名頭嗎?對此,宮裡都來了人,專門詢問這個玉面神醫的事情,如果這個孩子願意,他完全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入宮去做御醫。
不得不承認,他的三個兒子裡,最有學醫天分的就是這個大兒子了。秦家一向是醫藥傳家,他不能讓秦家在他這一代沒落。他知道因為妻子的去世,這個孩子對他和雲姨娘有了偏見。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啊,雲兒是個那麼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做出加害主母的事情,倒是他有些對不起夫人才對。
秦若望煩躁的在屋裡轉來轉去,從小到大,他努力的學醫努力的讀書,為的就是換父親一個欣慰的眼神,一個溫暖的問候,只是,他從來都沒有等到過,倒是經常看見父親因為雲姨娘的眼淚而過來找娘發火。
現在的秦老爺,眼裡終於有了他的影子,當多年的願望變成真實的時候,秦若望卻有一種無名的失落感。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空蕩蕩的母親的房間,他本來想著,出去闖出一番名頭後,在京城開個最大的藥鋪,搶秦家的生意,可父親卻忽然間承認了他。如果是十年前,他該興奮成什麼樣子啊!
秦若望看了看灰濛濛的天,心裡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許臻孃的那個小小的院子。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在幹什麼呢?一定是窩在屋裡,烤著爐子吧?爐火邊會放上幾個橘子,隨著噼啪的火聲,散發出悠悠的清香,而許臻娘,一定是抱著花花,臉上帶著笑,聽許汀講外面的故事。
他是屬於那個地方的,秦若望忽然間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當他最迷惘最無助的時候,那間溫暖的小屋收留了他,撫平了他心裡的種種不安。那種溫暖,他說什麼,也不想放過。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此時的許臻娘,其實並不像秦若望想象中那麼悠閒。
“產道才開了兩指,給我省著點力氣,不許叫!”
“啊!”床上的女人痛呼不止。
“你有力氣叫,怎麼沒有力氣生小孩呢,吸氣,再慢慢用力,對,就這樣!”
許臻娘滿頭是汗,而床上的女人叫聲卻越來越微弱。
“這樣不行,你聽我的話來呼吸,對,不要亂來,冷靜一點,你是生過孩子的,應該知道怎麼辦!”許臻娘一邊忙著觀察產婦的情況,一邊還要撫慰她的情緒。
“許姐姐,如果,如果我不行了,小蓮,小蓮可不可以託付給你?”床上的女人死死的抓住許臻孃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本來空洞的眼裡閃出一道神采。
許臻娘冷靜的將她的手拿開:“好啊,到時候我就把小蓮當做我家許汀的童養媳,每天打罵不休,所有家務都由她一個人去做,不許吃飽不許穿暖,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