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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吹得好不好,行嗎?”
“嗯”蓮蓬抿著嘴唇狠狠地點了一下頭。
兩個妹妹安排妥當,不會搗亂了,喬蓮藕和喬慕然開始收拾碗筷。
洗碗的時候,喬蓮藕說出了自己的一點疑問:
“這曾婆婆好生奇怪,上次我和宋小山他們一起上山拾柴禾的時候,當時我因為爬樹將肚皮掛了一下,就坐在那兒等他們,她突然從樹叢裡鑽出來,將我嚇了一大跳。當時我看她的神色,有些驚慌,好像有些問題,但是並沒有多想。這次,她又是一個人上山去,結果出了事。她上山去幹什麼呢?她房子外面的柴禾還有好多,根本用不著她上山再去撿的呀,今天聯絡起來一想,覺得有些奇怪……”
喬慕然將灶裡的火全部熄掉,說:“想那麼多幹什麼?我看你們女孩子就是多心,啥事都要去琢磨半天,也許人家不過就是去拾點柴禾而已呢。快點,我們過去看看,我知道,你心早癢了吧。”
“那是,其實說起來還是很傷感的,曾婆婆雖然以前是地主婆,但是這些年一個人過得還是孤獨,作為女性,我很同情她的,平常我們沒少照料她,臨到她要去的時候,說什麼也要去看看,送她最後一程的。我看她平常對我倆特別喜歡,這時候說不定很希望我倆都去看看她呢,你說是吧。”
“嗯,有道理。那快點,老年人說沒就沒了。”
倆人收拾完,將門鎖好,見兩個妹妹都乖乖地在房間裡面吹口琴玩兒,便放心地往周曾氏的家裡跑去。
遠遠地,看到周曾氏家門口聚集了六七個人,在神神秘秘地議論著什麼。
喬蓮藕跑過去,看到他們的神色,聽到他們的話語,知道周曾氏可能真是過不了今晚了。
“唉,不行了,幾乎都不能動了,眼睛一直閉著……”
“雖然這曾瘋子平常看著可惡,但是臨到要走了的時候,還是覺得怪可憐的,想原來,那麼風光,到死,卻是親人一個都沒有了……”
“我可聽說還有呢……有個小兒子,好像送給別人了……”
“不要亂議論,那都是胡說的,小聲點兒,咋可能嘛……”
“你說,她家原來那麼多財產,金銀珠寶家產啥的,是不是全部給沒收了?”
“當然,難不成她事先還藏著一部分?不可能的,有些話都是傳言,不可信……”
……
喬蓮藕耳朵裡不斷傳出各種各樣離奇的議論。但是此時的她,卻對這些沒有興趣,她最想做的事情還是進屋去,最後看一眼周曾氏。
自重生以來,她改變了對周曾氏的看法和態度,好吃好喝的總忘不了給周曾氏端去嚐嚐,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別的小孩子可能不懂有些人情事故,她喬蓮藕卻是懂的。
於是,喬蓮藕拉著喬慕然從人群裡擠了過去,進了周曾氏的門。
進屋一看,屋子昏暗無比,電燈還沒有照上,周曾氏躺在牆邊的床上,床前圍了幾個女人,有的在端水,有的在拉被角,神色都很凝重。面對一個將死之人,再硬的心腸都會軟下來的。
秦瑛也在裡面,見到喬蓮藕倆進來了,馬上沉了臉,悄悄責怪道:“蓮藕慕然,誰讓你倆過來啦?快回去照顧妹妹”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喬蓮藕正想說什麼,突然床上一直沒有言語的周曾氏叫了一聲:“蓮藕——”這聲音蒼老,彷彿用盡了周曾氏全身僅剩的最後一點兒力氣。
“哎——曾婆婆,我在這兒——”喬蓮藕不理會媽**責罵,馬上擠到跟床前。
床上的周曾氏彷彿是被秋風吹乾所有水分的枯葉,正搖搖欲墜,臉上毫無人色,看著有些讓人害怕,乾癟的嘴唇動了動,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你們,你們都出去,蓮藕慕然留下……”
她說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因為屋子裡很靜,所有人都在認真地聽著,所以大家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會兒想和蓮藕說幾句話,或者呆一會兒,其他人都要出去。
雖然不是很情願,看到她這麼給一個小姑娘面子讓有些大人覺得臉上不好看,但是不能給一個將死的老太婆較真兒,於是也只得聽了,都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了喬蓮藕和喬慕然兩個孩子。
周曾氏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點,嘴角咧了咧,似要微笑,但是太費力了,所以顯得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
喬蓮藕瞬間升起一種悲涼來,人啊人啊,到老了,臨死了,一切都成了虛空,繁花落盡,空留悵惘,怎一個“空”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