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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定是活在所有人目光之下,而未清韻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待參拜完畢,月華伸手將她扶站了起來。
她一站起來,令人端凝的氣息似乎也跟著一鬆,不少人紛紛上來見禮,一時間,所有人都忘了萬三金的存在,倒彷彿這次的開光大會是未家辦的似的。
黃葉擠到萬三金身邊:“莫要生氣,未家十二姑娘可是未家子弟中出類拔萃的,況且未家的聚古齋又是她一直在打理,這種情況一直不稀奇。”
萬三金微笑頜首,並不以為意。
她也曾今處於過未清韻那種位置,就算是做的不好,光是憑著家族的榮膺便可以獲得一切掌聲,雖然幸福,但她如今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置,回頭望去,一番艱辛忐忑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未清韻與眾人寒暄了一陣,眾人方才散去。未清韻慢慢走到萬三金面前,俊美修目,溫婉而平靜。
萬三金先施了個禮:“十二姑娘,有禮了。”
未清韻還之一禮,唇角含笑:“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如今開光大會已然進行到了一半,該來的賓客已然來的差不多了。萬三金想了想,跟杵在一旁看熱鬧的黃葉說了幾句,方才轉而看向未清韻:“拈花寺後山有一方懶雲亭,那裡鮮少有人來,十二姑娘可以隨我去那邊。”
未清韻似乎鬆了口氣。
※
懶雲亭。
月華送上兩杯茶後便退了下去,懶雲亭之中唯有她們兩人相對而坐,茶香清雅,煙氣嫋娜而上,遠遠有誦經聲傳了過來,溫然祥和如身不在塵世之中。陽光從層層交疊的樹葉之間灑了下來,形成一道又一道光柱,光柱裡有層霧瀰漫,翠鳥輕吟,樹葉隨風而響,靜謐而安然。
上次葉聞人與拈花下的殘局尚未收起,幾日之間上面已經落了許多灰層。
未清韻定定的看著那方殘局,好一會才舒了口氣:“這是聞人下的罷。”
萬三金不覺抬眼:“你看的出來?”
“拈花大師素來有一習性,若想讓他為物品開光,必須與他對弈一局。拈花大師棋藝已經趨於國手之藝,鮮少有人能敵。”未清韻的神色忽的變得悠遠起來,悠遠之中也有幾分歡快,“可是我知道鈞州城裡至少有一人能贏他,便是聞人。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他之時,他便在下棋,無人與下,他便獨自取樂。”
萬三金一愣,她還記得她來的時候,葉聞人明明是輸了的啊。
未清韻似是看透了她心裡的疑惑,苦澀一笑:“若他輸了,便是因為他不想贏。你知道他為什麼不想贏?未家有一慣例,女子出嫁,男方聘禮之中必有一枚經高僧開光賜福的玉環,那一日,他便是來請拈花大師開光的。”她頓了頓,“他輸了我那一局,卻為了你去贏那一局,這其中的差別,不言而喻。”
遠遠的誦經聲聲音愈發大了起來,佛法慈悲,隱約已然有寶相森嚴之音。
萬三金細細咀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有低頭喝茶。
未清韻凝視萬三金,怪道那日救她上船心裡便已有了不悅之意,原來女子的感覺如此靈驗,早早就露了徵兆,只是她從來沒有察覺而已。
“昨日打了你一巴掌,我在此向你致歉。昨日,確實是我失態了。”溫婉目中漸漸旋生出毅然之色,未清韻定定看過去,聲音輕且穩,“我與他六歲相識,十幾載下來,我瞭解他的一切喜惡,知道他的所有想法,我為他努力學習經商之道、為人處事,從一個只知道琴棋書畫的閨閣嬌女成為如今的十二姑娘,這天底下如果有人能夠陪他一生的人,只有我而已。”
她的一生,只是為他而活。
萬三金不由有些動容,心中卻彷彿堵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好不難受。
她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她對連慶安何嘗不是這樣痴迷,到最後,傷了自己的也是這份痴心。不過,未清韻比她還要痴,而且還要痴的多。
晃了會神,再清醒時才發現未清韻還在繼續:“我今天只想告訴你,他對你不過只是一時的新鮮,而我才是那個適合他,能夠陪著他走一輩子的那個人。不管你對他有何種想法,我絕對不會讓!”
未清韻最後一句,說的擲地有聲。
萬三金長長舒了口氣,實在不忍心告訴未清韻,這些話與其是在對她說,還不如是在建立她自己的信心。真正有信心的人,又何必到一個疑似情敵面前耀武揚威。
茶水不自覺已經到了底,視線落到未清韻那邊根本沒有動的香茗上,不覺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