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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少女,在成為忍者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為任務而死的覺悟。
那個此刻還躺在手術檯上的少年,也一定是這樣。
女孩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了夕日紅。
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能理解父親一直以來對忍者這一職業的厭惡了。
手術燈滅,最先走出來的是綱手。
她一把扯下白口罩,重重地籲出一口氣。
“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們這些小鬼累死。”
這名最強的醫療忍者皺著眉抱怨。
那就是沒事了。
眾人頓時放下一顆心,圍了上去。
“綱手大人……”
卻被她像趕蒼蠅一樣揮手趕開,神色間滿是疲倦。
“別擋著,我要回去睡覺了。真是的,多麼令人不省心的小鬼……”
話音漸遠。
千雲卻對著邊走邊打呵欠的女子的背影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謝謝。
之前是她,現在是卡卡西,多次的救命之恩,哪裡是一個鞠躬一句道謝足以表達的。
還在昏迷的少年被推了出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但總算無性命之憂。
“太好了,琳。”
帶土握著天善琳的手,露出了一抹鼓勵似的微笑。
阿斯瑪和夕日紅也相視一笑,終於寬下心來。
但千雲知道一點也不好。
這次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
只要卡卡西仍舊堅持任務至上,他就時刻準備著把一隻腳踏入三途川。
一點也不好。
等到卡卡西徹底清醒過來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木葉未來的精英忍者們各有各的任務,留在病房裡陪伴少年的是無所事事的千雲。
“我想吃秋刀魚。”
躺在床上打點滴的某病人說,眼睛無聊地盯著天花板。
千雲瞪了他一眼。
“綱手大人說這幾天只能打營養液和喝水。”
少年不做聲了,半晌,才轉過頭來看向她。
一雙死魚眼像平日一樣神采乏乏,若無其事。
“算了,你這張臭臉要擺到什麼時候。”
女孩更使勁地瞪他,哼了一聲後臉色更不豫。
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她掃了一眼少年發白乾裂的嘴唇,傾身前去端起櫃子上的水杯,放到他嘴邊。
卡卡西低頭,喝了一小口。
“我在想象有朝一日抱著你的屍體痛哭的模樣。”
不知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千雲這樣說道。
卡卡西一愣,而後神情淡然。
“嘛,就算真的有這一天也不足為奇。”
千雲想到昨晚突然過來,對著滿身繃帶的少年嘆氣的三代火影。
“好好照顧他吧,千雲。”
半百的老人臨走時對她說。
卡卡西並不知道這些。
女孩輕輕嘆氣。
“太亂來了。”
少年不以為然。
“為了任務有所犧牲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這是忍者世界的規則。”
“被個人感情牽絆而破壞規則的人……”
停了停,他閉上眼睛,將腦海裡忽然浮上的高大身影驅散,睜開眼睛繼續說道:
“人們通常稱之為……廢物。”
千雲心裡剎那間咯噔一下。
那一瞬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只是不知道卡卡西有沒有和她想到同一個人。
“為了完成任務,無論是自己的性命,還是同伴的性命,都是可以犧牲的,是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窗臺上響起。
病房裡的兩人一怔,抬頭望過去。
是不知何時坐在那裡的鞍馬川雲。
他抬起手向千雲笑了笑:
“喲,一夜未歸的少女。”
但剛才那句話卻明顯是對卡卡西說的。
少年眼神閃了閃,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
“是。”
聽到這個回答,鞍馬川雲眯起眼睛笑開了。
他轉過頭看著病床上臉色青白的少年,語調竟是輕鬆歡快的。
“真是好覺悟呢,卡卡西。你以後一定是個出色的忍者。”
然後眸色一沉,彷彿消散了笑意,接下來的話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