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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凌鉦梳好了髮髻,何芯也解開了自己的展族髮式,在無限感慨中,緩緩梳出了一個天朝少女的髮式。梳好了髮式,她一手扶著頭髮,另一手到包袱裡掏固定髮式用的珠花。但還沒等她找到自己的珠花,就忽然看見凌鉦舉步向她走來,定定看了她片刻,便舉手把一枚精緻的髮簪緩緩插到了她的頭髮中間。
何芯抬頭看著凌鉦,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凌鉦的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用無比誠摯的語氣道:“何姑娘,這兩天,你已經夠辛苦了!接下來,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照顧?他在說照顧?他在說要照顧她是嗎?何芯忽然一陣心酸,淚水不受控制地瀰漫了眼眶。
做了太久的婢女,總是在不斷地照顧人,早已忘了,原來——自己也需要被照顧!做了太久的孤兒,總是不斷讓自己變得堅強,早已忘了,在那堅強背後,一顆心,是如此地渴求溫暖!做了太久的下人,總是不斷地服從命令,早已忘了,平等相待,原是自己心底最深沉的渴望……
她的堅強、她的勇敢、她的無畏竟突然就被那小小的髮簪輕易刺穿。那深藏許久的脆弱就這樣突然地爆發出來,讓她猝不及防。盤旋的思緒裡,來來回回就只剩下了凌鉦淡淡的幾句話。
他說,她已經夠苦了!
他說,他要照顧她!
終於……終於有人想到她很苦了嗎?
終於……終於有人想到照顧她了嗎?
終於……終於有人想到要平等對她了嗎?
淚水一滴、一滴落下,她從嗚咽變成了低泣,不知不覺間,她伏在凌鉦的肩頭放聲大哭起來。作為孤兒的辛酸,身為婢女的無奈,被人莫名追殺的委屈,連月逃往的辛苦……點點苦痛、幕幕悲屈都化作了一場難以抑制的傷心淚。她哭得那麼用力,那麼投入,彷彿想把兩世的辛酸和無奈都通通傾瀉在淚水中。
輕撫著她的背,凌鉦也有幾分傷感。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只是直覺到這個女孩的身上隱藏了太多的辛酸。
不知哭了多久,何芯終於漸漸收住淚水,卻看到凌鉦剛換上的衣服已經又被她的淚水打溼了一半。她不好意思地站直身子,低頭說道:“我再去烤乾一套衣服!”說罷,轉身走到火堆邊,專心地烘烤衣服,始終沒有再回頭看凌鉦一眼。
默默看著她的背影,凌鉦只感到心裡從所未有的寧靜,連逃亡的緊張都不知不覺地拋諸腦後了。
逃亡(五)
清晨,行功一夜,一睜開眼睛,凌鉦就看到了足邊烤乾的衣服。他微微一笑,走出山洞,就看見何芯正坐在溪邊的大石上。見他出來,何芯便向他微笑招手道:“快過來!咱們一起想想,怎樣才能抓到魚?”凌鉦微笑走過去,卻發現何芯已經脫下了鞋襪,一雙纖巧白皙的赤足毫無掩飾地袒露在大石上。
緊盯著這雙腳,凌鉦忽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她應該是天朝人吧?她到底知不知道在男子面前露足究竟意味著什麼?她究竟知不知道女子的雙腳只有自己的丈夫才可以看到?緊盯著眼前這雙美麗的赤足,凌鉦只感到說不出的詫異又說不出的——誘惑!
見凌鉦看著她的腳,何芯無奈道:“真是沒有辦法啊!才行了兩日,腳上就磨出了好幾個泡!”
“起泡了嗎?”凌鉦微微皺眉,隨即說道:“不要著急!待會兒,我給姑娘採點藥搗碎了敷上,很快就會好了!”
“這麼快就準備要‘照顧’我了嗎?” 何芯抬頭看著凌鉦,頑皮地一笑。她的笑容純真而燦爛,若非那微腫的眼睛,根本不會想到她昨夜哭得有多慘。
“姑娘剛才是說要抓魚是嗎?”看著何芯明麗的笑容,凌鉦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趕緊壓住紛亂的思緒,抓回了主題。
“你懂得怎麼抓魚嗎?”何芯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
“只是略微懂得一點點而已!只是碰巧知道一點點刺魚的劍法而已!”凌鉦微微一笑,隨手撩起衣服的下襟往腰上一別,便毫不猶豫地踏進了水裡。他解下佩劍,又回頭微笑看了何芯一眼,便用他那“碰巧懂得一點點”的劍法凌厲地朝著水中刺去。他手法奇準,幾乎是每刺必中,很快就刺到了一堆魚。
見他回到岸上,何芯驚喜道:“你的功力恢復了?”
凌鉦微笑搖頭道:“只是用的巧勁!”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我正要跟你商量這件事情!我中了毒箭,當時立即運功,好不容易才把毒性逼住,不至於發作!但要解毒,卻需要時日。解一分毒,功力才能恢復一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