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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兩全之法，只好和盤托出。
曹操不動聲色地聽完，半天沒說話。
荀攸覷著他的臉色，心裡惴惴不安。雖然曹操最近對他非常溫柔，但BOSS就是BOSS，王八之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爆表了。
曹操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卻是荀攸喝過的。荀攸趕緊蹦起來：“李銀！丞相來了這麼久，還不上茶？”
“不用。”曹操又不喝茶了，站起來揹著手踱步。
荀攸的眼神跟著他，由左轉向右，由右轉向左。
曹操停住腳，荀攸的眼神也一頓。
曹操淡淡地總結荀攸的話：“你是說，陳長文知道這事了？”
“是……”
“所以你想逃？”
“呃，並不是想逃……”荀攸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他是猜自己三個月內就死才定下那個約定？曹操肯定會生氣。不說吧，曹操還是肯定會生氣。
曹操回過頭，看荀攸一臉惶惶，倒笑了：“你想說，我貴為丞相，應當在乎聲名，倘若陳群將這事宣揚出去，於名譽有損，是麼？”
荀攸嚥了口吐沫：“是……”
曹操朗聲大笑。
荀攸不懂得有什麼好笑，瞪眼。
曹操笑著轉來，拍了拍他的肩：“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早晚給陳長文一個交代。”
“啊？”荀攸繼續瞪眼。
曹操看他發傻，不禁伸手勾過他下頷來，在唇上一吻。
很久都沒有……了，還真有點懷念……
恩，等他病全好了再說。曹操想，他雖然霸道強硬了些，但也是很有分寸的嘛。
荀攸想不出曹操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他只知道曹操最近要建一個形象工程，名曰銅雀臺。
……其實荀攸剛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下巴差點掉到桌上：“銅雀臺？”
好吧，歷史上曹操是有建過銅雀臺沒錯，但是現在曹操建的銅雀臺，明顯是和荀攸擁有的那枚銅雀有關。
回許都之後，一次閒談，曹操與他提及了這枚銅雀。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侍從們呈上來的，說這東西會莫名地發光。
曹操便問及荀攸這件事。
荀攸當然不能說這玩意兒就是他穿越的契機，只是編了瞎話，說這東西是他偶然得到，乃是大吉之兆。
謊話說了連篇，有一句卻是真的：“若無這銅雀，我也許就見不到丞相啊。”
他沒說錯話啊，若沒有這枚銅雀，他就不會穿越到這個時代，若不穿越到這個時代，他就見不到曹操了嘛。
……
結果沒兩天，曹操就放出話來，說要建一座銅雀臺。
曹操平定冀州之後，威權更勝以往，建設高臺，一方面有記誦功績之意，一方面也有向荊州劉表，江東孫權炫耀的威勢的意思……雖然這都是些說得過去的理由，但荀攸還是覺得……
那個啥，如果認為這座高臺就是為他建的，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一點？
縱使在心裡嘀嘀咕咕，荀攸提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
這邊，三個月之期倏忽而過，陳群老老實實地沒來找過荀攸的麻煩，而荀攸心懷鬼胎，也不主動去招惹他。婉轉套曹操的口風，問他到底怎麼對陳群說的，曹操只是讓他不必擔心。
那邊，曹操破土伐木，燒瓦磨磚，銅雀臺建得熱火朝天。曹操還表示，等建好以後，要在銅雀臺上大宴賓客，請大家來飲酒唱歌，作樂賦詩。
好吧，古往今來的形象工程，程式都是一樣。
等到銅雀臺建好，荀攸的病也好得八九不離十。剛上班沒幾天，便接到了曹操要在銅雀臺開慶祝會的訊息。
第 64 章
銅雀臺建成，可以投入使用了。
……所謂投入使用，其實就是開聯歡會，曹操先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請來開了一場會，又把來自四面八方的使者們請來開了一場會，形象工程都做足了，這才把自己的親信屬下叫來，再開一場會。
前面那兩場，更多的是耀威，最後這一場，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歡慶。
宴會從中午開始，先是曹操舉酒祝詞，然後是觀看將軍們演練武藝，曹軍如今有大將數十人，挨個出來在銅雀臺前的廣場上跑馬射箭，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蔚為壯觀。
演武過後，又是文事，請帳下文人們寫詩作賦，記錄今日盛會。
荀攸坐在曹操下手，表情活生生地倆字：圍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