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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此次回朝即將加封九章親王的湛王外,天朝皇子中唯有凌王於聖武二十六年以平定西蜀之功晉封九章親王,賜九旒王冠,有殿前佩劍,宮中馳馬之特權,則依制凌王府中可設親兵一千五百人。但由於凌王常年領兵在外,玄甲軍自建軍之日起便由他親手調教指揮,這一萬將士名義上隸屬神御軍,實則與凌王府之禁衛一般無異。
凌王素有城府,深知功高震主之大忌,縱重兵在握,卻向來行事磊落,張弛有度,是以天帝即便清楚他在軍中的威信卻並不覺顧慮,多年來但凡有軍務,也放心由他處置。何況玄甲軍軍紀嚴明,從驃騎大將到普通戰士都潔身自愛,不結派,不黨爭,不張揚,不生亂,令天帝甚為讚賞,因此玄甲軍的存在實際上是在天帝的默許之下。
然而此時天帝病情反覆,朝堂形勢不明,玄甲軍便格外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才有了文瀾殿朝議的激烈爭論。只是有些事雖然各人心知肚明,真正搬到檯面上從來卻沒有敕令明示玄甲軍乃是凌王的親兵,如今要以“逾制”裁撤便十分沒有道理。
文瀾殿中凌王幾乎是連話都懶得說,冷眼看著別有用心之人義正詞嚴慷慨激昂,這態度不言而喻。鳳衍那裡卻以中書省的名義接連責問門下省何以無中生有封駁敕令,咄咄逼人。兵部則不冷不熱地請門下省給個合理的理由,既然有裁撤玄甲軍之意,自然得對將士們有個交待。
兩派各執其理,唇槍舌劍,往來不休,直看的一些中立的大臣憂慮重重,心驚膽戰。
憂得是天帝纏綿病榻精神日衰,朝堂之上波雲迭起,改天換日近在眼前。驚得是如此情勢之下,神御、神策兩軍北伐突厥,西鎮邊陲,如今這看似繁華錦繡、歌舞昇平的伊歌城,竟已是一座無軍鎮守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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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凌與卿塵出宮回府,冥執早等候多時,顯然是有事稟告。
“殿下、鳳主……”站在他倆人面前,冥執話說出口,突然看了看卿塵,欲言又止。
卿塵眉眼淡挑,笑意淺淺:“有他給你們撐腰,凡事就瞞著我吧,以後便是讓我聽我也不聽了。”
冥執笑道:“屬下不敢,但事多勞心,還請鳳主保重身子。”
卿塵上次親自見了王值,恰巧次日有些心慌疲倦,不知為何胎動的厲害。雖這只是氣血虧虛的常症,以前也有過幾次,服藥靜養些時候便就好了,卻著實惹得夜天凌十分不滿。自此冥衣樓部屬在卿塵面前便報喜不報憂,小事不報,大事簡報,有事儘量不來煩擾她。卿塵今天卻也真覺著累了,懶得過問,便先行回了漱玉院。
冥執待卿塵走了,便說道:“殿下,找到冥魘了。”
“哦?”夜天凌抬眸:“人在何處?”
冥執方才臉上那點兒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情異常憤恨:“居然在承平宮,我們一直覺得奇怪,只要人還在天都,怎會這般毫無頭緒?誰知他們根本沒有出宮城。”
“承平宮?”夜天凌緩緩踱了幾步:“可有遇到汐王府的人?”
冥執道:“沒見到,密室中六人都是碧血閣的部屬。屬下先行請罪,這六人沒留下活口,只因他們太過狠毒!冥魘身上至少有十餘種毒,傷及五臟六腑,雙手雙腳全部斷筋錯骨,一身功夫盡廢。我們不敢驚動鳳主,若非有牧原堂張老神醫在,冥魘怕是連命都不保。”
夜天凌神情微冷:“人在牧原堂?”
“是。”
“看看去。”
與開闊的前堂不同,牧原堂側門拐過了一個街角,烏木門對著並不起眼的小巷,牆頭幾道青藤蔓延,絲絲垂下綠意,看起來倒像是一戶尋常人家的後院。
然而沿著這道門進去,眼前便豁然開朗,成行的碧樹下一個佔地頗廣的庭院,藥畦片片,芳草鮮美,陣陣花香藥香撲面而來,直叫人覺得是入了曹嶺山間,悠然愜意。
寫韻正在院中選藥,一身青布衣裙穿在身上乾淨大方,叫人見了不由想起那雨後新露,麗質清新,與一年前凌王府中那個輕愁幽怨的侍妾判若兩人。
一個布衣長衫,形容清癯的老者正揹著手緩步自內堂走出,一臉的沉思。
寫韻放下手中的事情,恭恭敬敬道:“師父。”
張定水停下腳步,目光在滿園青翠的藥苗上停了片刻:“方才我用針的手法,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寫韻答。
“從今日起每日兩次,你來用針。”張定水道:“內服五味清骨散,外用九一丹,好生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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