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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行收兵
“行收兵”出自《史記》之陳涉世家,指的是行軍途中沿途收納兵員,很多時候是一支軍隊發展壯大的必經之路。
張鹿安不知道自己偶然為之的行為,竟然為自己樹立了這麼好的風評。看著眼前的一長兩青的三名男子,為首一人肩膀寬闊,強壯無比,反而側身站在一邊;另外兩人則是面容頗為相近,分明就是親兄弟,說話的是其中一人。
張鹿安問道:
“敢問閣下私仇何來?”
“當不得將軍詢問,在下楚國輔,這位是我的堂叔楚日培,我的親弟弟楚國用。我們楚家原本就是遼東將門世家,如今卻只能到處流浪,是為國仇!先叔伯十餘人戰沒於遼西,先伯楚繼功隨沈總兵陣亡於皮島,先父楚繼雄在賈莊隨盧都堂戰死疆場,此為家恨。國輔身負國仇家恨,被日培叔從沙場救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敵報國……”
“原來是楚大哥的公子……”
張鹿安連忙跳下馬來,不待楚國輔說完,就急忙把三人扶了起來。
張鹿安看著三人疑惑的樣子,得知他們是在宣府才加入楚繼雄所部,所以不認識張鹿安,張鹿安便把自己在塞外認識楚繼功和楚繼雄兄弟,再到皮島與楚繼功並肩作戰的往事全部敘述了一遍。
楚日培只是情緒激動地聽著,但是並不擅言語,倒是楚國輔把他們一行人如何從賈莊衝出,楚家親兵為了掩護楚日培三人逃出,已經全員陣亡,前後經過全部講述了一遍。
張鹿安聽完也是唏噓不已,當即留下楚日培叔侄三人,將三人暫時安排在親兵隊,待空了整軍以後,再根據各自才德情況進行安置。
這次東進,張鹿安的心裡也是著急,因為隔馬山那邊的訊息已經失聯了快二十日了,不知道王朝、張華他們是否能夠守得住。
但是眼下更加困難的就是糧餉補給的缺乏,而順德府直接往東,一路上的丘縣、威縣、清河等地早就一片荒蕪,別說買糧了,恐怕還得不停地發糧救濟。
所以張鹿安接受順德知府於潁的意見,改走廣平、大名府一線,然後從大名府僱船前往臨清。這一路雖然繞路遠了一點,但是好在這些地方在本次清軍入侵尚未受到波及,地方上還算富庶,可以購買到營中所需物品。而且營中傷員眾多,不便於長途陸路奔波,行船相對來說更加安逸一點。
因為是在自己人的地盤行軍,一路上倒也平靜,只是看到沿途幾乎每家都在掛著白幡,偶爾都能聽到一片哭聲,還有那種跳大繩、社戲、梆子戲等,無一例外都延續著悲傷的情緒,可是明明畿南三府除了天雄軍的家屬以外,其餘的百姓幾乎沒有受損,怎麼會家家掛白綾、戶戶揚白幡?
派人一問,才得知,原來都是為了紀念盧象升,當地老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的活動。
張鹿安的心中感慨萬千,自古以來均是如此,把老百姓放在心中的領導,老百姓會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去熱愛他。
畿南三府,自從唐末的魏博節度使以來,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當地民風彪悍善戰,有宋一代就是宋軍的重要組成力量,這種積極參軍報效國家的行為,延續到明末天雄軍,只是之後的歷史記錄卻戛然而止。
研究過歷史後就會發現,當地在盧象升殉國後,由於非常不滿朝廷對盧象升的死後殊榮的安排和處置,導致大明官府的威信在當地幾乎損失殆盡,以至於後來三地對待反明勢力,反而積極歡迎,甚至出現了“順來則降順,清來則降清”的現象。
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難道能怪當地老百姓嗎?
他們其實只是想活著,當然最好是有尊嚴地活著,為此他們甘願拋頭顱灑熱血,併為此奮鬥終身;
只是當希望渺茫,前途迷茫,如果尊嚴談不上,那麼好死不如賴活著!
到時候再發出“天下諸臣誤朕!”的狂吼,難道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嗎?
大明的當權者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張鹿安覺得自己必須引以為戒。
張鹿安還在這樣的思考和反思的時候,突然前隊停了下來,傳令兵金馬兒前來報告,前方有數千人攔住去路,一打聽,竟然都是想來參軍的畿南三府的壯丁。
這讓張鹿安陷入一種幸福的煩惱當中,原本按照大明軍法,私自擴軍是犯了大罪,只是到了崇禎年間,這個軍法就變絲毫不起作用了。為了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幾乎所有的軍頭都在拼命地擴充自己的部屬親兵。
對於張鹿安來說,投靠自己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