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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中都破 眾人商量來商量去,總是感覺此刻直接救援鳳陽不是明智之舉,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是姿態又不得不做,否則讓朝廷誤會就不好了。 可是無論是軍餉還是衣料,目前梅山營沒有得到朝廷一丁點兒支援,實在令人寒心。 但是這個問題還是隻能張家來扛。 對於接下來的安排,牟氏兄弟還是建議全營向東,孟家兄弟建議就此打住,先想辦法把壽州城攻下來再說,不至於後路被斷。關鍵是營中有這麼多的傷者該如何處理?一個處理不當,對於士氣就是巨大的破壞。 自己人拿不定主意,上峰的命令卻突然就到了:命令梅山營迅速前往塗山紮營,掩護牟文綬所部轉進。 張可道無奈,只能帶領全營順河向東,先將死者就地火化,把骨灰裝壇帶上。將傷者抬到船上一同東下。 又從戰場上搜集到一些兵器糧草,進行了一定的補充,全營乘船向東駛去。 全營以孟大河率領前鋒哨掩護,防止壽州城內的敵人突襲,先把傷者抬上船,再把其他物資帶上,人員陸續上船。 後勤隊是倒數第二波上船的人,待張鹿安上船時,可以明顯感到起風了。 “北風起,寒意來。只要河面不凍住,對於咱們來說還是非常有利的,可以更快地到達鳳陽。” 孟大海在船上說道。 壽縣到鳳陽的淮河水路大概有兩百里,如今的沙船和漕船接近最大承載量,順風順水的話,全營到達鳳陽塗山的時間推斷是大概七個時辰後,應該能在次日的丑時到寅時之間可以到達塗山。 營部命令大家都抓緊休息,命令孟大海小心行船,將前方探查的哨船佈置在十里開外。 或許是因為年輕,張鹿安始終睡不著,出艙來到了甲板上,看到在夕陽的照射下,淮河上閃著金浪,令人迷醉。 洪流向東去,船隻隨波行。 張鹿安對於下兩句實在想不起來了,因為此刻的淮河兩岸已經沒有了任何熱鬧的景象,南岸了無生機,北岸偶然冒起來的黑色煙霧預示著那邊也都遭了兵災。與之前從淮河返家時的熱鬧景象相比,真的是天差地別,可見淮河兩岸被破壞的有多麼嚴重。 “阿嚏阿嚏”張鹿安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旁邊走來一個人,張鹿安回頭一看,竟然是孟大河,張鹿安對於這位作戰驍勇的高大漢子印象很好,開口笑著問道:“孟兄怎麼不好好休息,上午的廝殺還沒有把你累著?” “咳咳,睡了一覺,現在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少將軍,你怎麼也出來了?不怕冷嗎?別真的凍感冒了。” “我爹都不是將軍哦,守備上面還有都司,都司上面才是遊擊將軍,還是屬於偏裨之將,所以距離將軍還著實差的遠吶。” “守備大人成為將軍那不是遲早的事麼。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我在比較,我之前從登州返回霍丘看到的景象,淮河兩岸都是一幅熱鬧的人間鄉村畫面,而如今多日不見,竟然變得如此不堪。” “都是那幫流寇給鬧的。”孟大河咬牙切齒的說道。 “孟兄,你想過沒有,我們從軍前想的可能都是為了給家人報仇之類,為了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可是殺我們親人的人,主要是張文朝的人乾的,可是張文朝在哪?他此刻正在壽州城!” “你反對守備的決議?” “那不是我爹的決議,那是朝廷的命令,梅山營不得不為爾。我在想的是,這亂世人命賤如狗,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地方的問題,問題是該如何重新建立和平的秩序。這個真的很難,我還在找尋方向中。” 孟大河看了看張鹿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勸張鹿安趕緊回船倉避風。 接下來的船行非常的順利,可見流民軍是真的著急全部往鳳陽趕去,未曾設定防堵的部隊。 船隻的晃動,把人晃得直瞌睡,張鹿安回到船艙後,不久就睡著了,這一覺彷彿睡了很久。 直到被張撿過來給搖醒,張鹿安睜開眼睛,揉揉眼,看著張撿那張開始顯現出粗獷的臉龐,感覺狀態不好,於是問道:“現在到哪裡了?幾時了?” “少爺,咱們到達塗山腳下了,現在應該是寅時三刻了。” “到了是好事啊,看你的臉色,跟見了鬼似得。” 張撿哭喪著臉說道:“少爺,中都沒了,被流寇給燒了。” “確定嗎?”張鹿安一骨碌身翻起來問道,他心裡其實早有準備,知道鳳陽城破是必然的現象,現在重點是該如何進行善後工作,如何才能多撈一點實惠的東西。張鹿安可不想做明末的勞模。 “還要啥確定啊,少爺,你穿好衣服,上岸吧,爬到半山坡就可以看到了,鳳陽那邊是沖天的大火啊。陳利寶他們去探查,據說流賊毀了陵寢,點燃了防護林,大概百萬株松柏被燒,可惜了,那些都是兩百多年的參天大樹啊。” 確實可惜,百萬株樹那是什麼概念?需要多少人種多少年?關鍵還是生長了兩百六十多年才成現在這種規模,流賊們一把火就給燒掉了。就衝這一條,就可以看到流賊的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