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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尾一郎說了半天沒得到任何反響,抬頭看了北原秀次一眼,仍然不放棄,再次俯首叫道:“北原樣,請……請再考慮一下吧,拜託了!”
他只能這麼硬求,他找不到求饒中間人,畢竟北原秀次是個外來戶,而北原秀次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充分表達了一個意思——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抓緊滾蛋!
丹羽那邊不提,鈴木乃希和神樂治綱雖然都是在沒和他通氣的情況下,就隨意下了手,但北原秀次也不會更改他們的決定。
要是更改了,那豈不是傻子?
別人幫自己,自己心軟裝好人,大度原諒,一腳把幫自己的人踢到壞人行列,這是辦的什麼事兒?以後還怎麼面對那些幫助自己的人?
事情確實無法挽回了。
他鐵石心腸,冷硬的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大石尾一郎在苦求未果之後,只能黯然離開,甚至不敢趴在那裡耍賴——當前已經被停職了,再惹北原秀次火氣更大了,他還怕給北原秀次指使人把他送到非洲去拓展業務。
日本現在在南美和非洲開拓經濟殖民地,一紙調令真就能給送了去,現在好歹還能留在東京,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大石尾一郎頹然離開了寫字間,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眼神十分渾濁,站在走廊裡有些茫然。目前他是在停職狀態,可以直接回家了,但他不想回去,而東聯也沒有他能去的地方了——在來求北原秀次之前,他已經把能求的人都求過了。
小由紀夫在旁邊小心問道:“舅舅,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給我爸爸和媽媽打電話?”
他算是見識到權勢的力量了,毫無預兆,直接打落深淵,讓人想想就頭皮發麻,而大石尾一郎深深看了這外甥一眼,手掌微抬,真想給他狠狠來上一耳光,但最終沒動手,只是搖頭道:“沒用了,讓你父親自求多福吧!”
他能猜出是名古屋那邊又做了什麼,這才引起了北原秀次背後靠山的注意,而那人在重倉銀行很有能量,不是高層下令,是不可能發出那種非常有指向性的正式公函,而小由紀夫的父親在重倉銀行地位和他差不多,對方收拾起來更方便,說不準這會兒也正焦頭爛額尋求自保。
他不再理會小由紀夫了,甚至以後都不想看到他了,連電梯都沒坐,筆直往樓梯間而去——他很小心謹慎了,確認過北原秀次是鳥取縣來的窮鬼,這才順手把北原秀次打發到了碎紙間,但萬萬沒想到是這結果。
他現在只有一線希望,希望北原秀次走後,他可以得到復職的機會,如果得不到,那麼他最好的下場就是重新下放到分行支行,甚至做為職場失敗者被踢入關聯企業,年薪立減一半以上,而以後再遇到以前的同僚,就是他求著人家貸款了。
悔不當初……
接下來一週多的時間,大石尾一郎沒敢把被停職的事告訴妻子孩子,依舊按時上下班,不過上班地點換成了咖啡廳、網咖之類的地方,神情漸漸憔悴,不時就拿出手機來看一眼,希望能收到一個好訊息……現在就是把他從本店踢到下面支行他也能接受了,總比這麼幹熬著強。
他還有人脈,還有同黨,雖然暫時不方便替他說話,但他還有靠業績翻身的希望!
只是這希望有點遙遙無期,他嘆了口氣,又一次放下了手機,拿著小勺攪了攪咖啡,然後又嘆了口氣,摸起了雜誌卻沒有翻看的興趣,轉頭看向了窗外,外面正下著雨夾雪,行人匆匆。
他默默無語了一會兒,勉強自己不去後悔,如果重來一次,他一定毫不猶豫把那狗外甥送到碎紙間,不,一定一腳把他踢出名古屋,而這時他的手機輕響了一聲。
他連忙一把抓起來,微閉著眼睛祈禱不是賣保險或是推廣宗團的,祈禱完看了一眼,發現是讓他馬上回東聯報道的訊息,頓時大喜過望。
終於結束了,只要還有工作,還被需要,就還有重來的機會,就不算失敗者,就沒有被社會拋棄!
他轉身就向著東聯方向奔去,任由細碎的冰粒和雨絲落到身上,根本毫不在意,等到了東聯附近才放慢了腳步,輕輕整理了一下西裝,正了正領帶,精神飽滿的向著報道地點而去,但推開門後他卻愣了——做為一名從業二十年的老銀行人,他一眼就能分辯出眼前這些灰皮狗是什麼人!
是金融廳的爪牙!
丹羽亞利香有些陰冷的看著他,一指屋子中間那把單獨的椅子:“大石桑,請坐,現在有些問題需要你來回答。”
大石尾一郎應該馬上警惕緊張起來的,但神智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