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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謙卻是不起,道:“娘娘恕罪,微臣前來,是特來請罪的。”
“請罪?”王氏故意露出疑惑之色,道:“徐愛卿何罪之有?”
徐謙道:“微臣主持大禮,因有人滋事,微臣不得已,已誅一人,又拿辦了一人。”
楊廷和此時在人群中尋找益王的身影,可是哪裡找得到什麼益王,他突然發現,便是楊慎,似乎也不見了。
王氏道:“殺的好,拿的好,大行皇帝剛剛駕崩,此時正值紛亂之際,不容有絲毫閃失,若是有人滋事搗亂,為平息事態,這既是不得已的做法,也是權宜之計,殺得是誰,拿的又是誰?”
徐謙臉上露出些許的冷笑,正色道:“誅的乃是朱佑檳,拿辦的乃是翰林學士楊慎,朱佑檳和楊慎合謀,在大行皇帝靈前搗亂,微臣要將二人拿住,朱佑檳反抗,不得已之下,微臣只好將其誅殺,至於楊慎,膽大包天,胡言亂語,微臣亦是命人將其拿下。”
啪……
楊廷和身軀顫抖,整個人打了個冷戰。
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何益王殿下和楊慎沒有出現了。
這個徐謙……瘋了。
而現在,楊廷和也幾乎要瘋了。
益王乃是他的賭注,縱觀宗室,唯一能拿得出手,能服眾的人只有朱佑檳,選擇了朱佑檳,就等於是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能收買人心,對楊廷和來說,朱佑檳入宮主持政務,這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現在……死了。
楊廷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籌碼,一下子沒了。更可怕的是,徐謙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難道不知道,一旦開了殺戒,自己絕不會善罷甘休,京師裡的三大營也極有可能隨時譁變,兩京十三省,必定會有無數人憤然而起嗎?
更何況,自己的兒子也搭了進去,楊廷和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兒子,楊慎不但是楊廷和血脈的延續,更是他政治生命的延續,其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此時,徐謙還道:“微臣為以防萬一,已讓東廠立即前往楊慎的府邸,拿住他的家小,所謂一人有罪,必定還有同黨和餘孽,他的家人,只怕也參與了同謀……”
轟……猶如驚雷,一下子將楊廷和震得面如土色。
他呆住了。
到楊慎家中拿人,楊慎雖然早已娶妻,但是和楊廷和並沒有分家,口裡說是去楊慎家拿人,實際就是跑去楊廷和家拿人,抄楊廷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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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一隊東廠番子已是將楊廷和的府邸團團圍住,這些人俱都是明火執仗,由一個太監帶領,人人殺氣騰騰。
楊家佔地不小,而且老爺乃是內閣首輔,少爺乃是翰林學士,何等富貴,平日裡,只有一些護院把守,防禁並不森嚴,畢竟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一般人誰敢來造次,主要是做做樣子罷了。
可是現在,楊家內部已經慌亂成了一團,老爺少爺都進了宮,突然來了這麼多番子,這天一下子彷彿塌了下來,讓人驚慌失措。
太監眯著眼,露出殘忍之色,淡淡道:“老祖宗說了,這裡頭,有許多的亂黨,統統都要拿下,一個都不要留,快,破門,衝進去。”
一聲令下,無數番子拔出了刀劍,一起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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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
一個訊息傳來,順天府尹並沒有入宮,因為這個時候,天子腳下尤為重要,所以歷來朝廷都有規矩,一些要害的衙門,一應官員都不得擅離職守。
府尹黃興得到了一份奏報,旋即面如土色。
有東廠的番子圍住了楊家。
黃興臉色驟變,差點沒有一頭栽倒在地。
楊家,哪個楊家,能讓差役屁滾尿流前來稟告的,自然不是尋常的楊家,尋常的楊家,順天府才管他去死。而且不是這個楊家,又怎麼可能勞動東廠,東廠是吃素的嗎?東廠一旦出動,肯定不會往尋常人家去。
這就好像,大理寺斷然不會去查辦一個縣裡的小書辦一樣,殺雞焉用牛刀,需要動用牛刀的,除了那個楊家,還能有誰。
黃興傻了眼,順天府就這點不好,這裡富貴人家太多,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