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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夜壺,顯然朱家的列祖列宗很不夠看。
徐謙這般,無非就是表態,他環顧四周,厲聲道:“誰想兄終弟及,有本事,就從徐某人的屍體上走過去,益王若是敢登基,徐某人就敢誅了這國賊。”
這種毫無迴旋餘地的態度,其實並非是針對楊廷和,也非是張進用,而是兩宮太后。
張太后見狀,更加審慎,原本還指望支援大臣們的意見,可是現在,卻是暫時打消掉了主意,一方面,她不願意和徐謙翻臉,張家和徐謙如漆似膠,利益早就綁在一起,任何人做皇帝,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可是為此而鬧得和徐謙反目,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王太后,則是精神大受鼓舞,一開始,她滿腹擔心,此時徐謙肯站出來,態度如此堅決,一下子從慌亂中解脫出來,人有了依靠,自然底氣也就足了,她冷冷一笑:“不錯,天子有血脈,何故要請別人主持大局,固是幼主克繼大統,可大明朝有的是忠臣良將,難道還怕沒有人輔佐嗎?你們啊,總是說歷朝歷代,前車之鑑固然要規避,可是也不是沒有好的先例。”
王太后表態了。
讓楊廷和等人臉拉了下來,張進用這時候更是鬱悶,國仇家恨啊,他現在對徐謙是恨之入骨,剛剛徐謙讓他丟了大臉,而現在呢,更是在慈寧宮裡如此,他忍不住道:“徐謙,你誤國。”他不敢找王太后的麻煩,矛頭直指徐謙。
張進用捋起袖子,振臂一呼,道:“國事豈可兒戲,社稷不是你姓徐的家事,姓徐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一站起來,許多大臣紛紛站起來,大家都紅了眼睛。
這個時候,若是再客氣,那就是作死了,態度都表明了,假若最後還是朱載基登基,等人家站穩了腳跟,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今日在這殿裡請藩王入京的大臣,今日勸兩宮太后兄終弟及的大臣,都在誅之列。
因此,所有人的態度都只有一個;拼了,不是要表明立場嗎?那就表明立場。
大家磨刀霍霍,直將現在比做了土木堡之變後的朝廷。也將徐謙當做了逆賊,一個個摩拳擦掌,隨時都要拼命。
兩宮太后一看,臉色驟變,幾個太監見狀不妙,紛紛上前要阻止。
“姓徐的,你這奸賊,豈敢耽誤國事。”
“我等與奸賊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家國大事,輪得到戶部尚書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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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麟連忙站起來,可惜他這老骨頭不太中用,大明朝的大臣可是習慣了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所謂不能言語上消滅你,就在**上消滅你,惹得急了,什麼事都敢做。
倒是那張孚敬,卻是從未見過這個局面,他在朝做官的時候不多,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南京,南京的官員其實是很和善的,最多也就是耍嘴皮子論戰一下,畢竟南京那些人,就算吵起來,利益的牽涉也不深,和北京城這些人比起來,戰鬥力實在低了太多的檔次。
其實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涉及到切身利益,誰願意動手動腳。
張孚敬是嚇住了,所以他穩穩坐在那裡,居然大氣不敢出,這是一趟渾水啊,他猛地想到徐謙所說的十萬士紳,數千地方官員,數百京官的理論,只有苦笑連連的份。
徐謙冷冷一笑,突然大喝:“左右侍衛何在?”
一聲令下,殿下人影憧憧,外頭有人大聲回應:“卑下新軍中隊官楊讓靜候大人吩咐。”
這一下子,所有人臉色變成了豬肝。其實大家早就該料到,這些入宮衛戍的新軍和皇家校尉,還有勇士營的軍馬,都和徐謙穿的是一條褲子。
徐謙冷酷的道:“保護好兩宮太后和太子殿下,誰敢造次,格殺勿論。”
他故意將太子殿下四字咬的很重,可是這番話,顯然不只是向外頭的新軍和校尉所言,最重要的是,告訴這些大臣,放老實一點,你們敢魚死網破,我就敢殺人!
張進用頓時像洩氣的皮球,秀才遇上兵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倒是楊廷和,早料到徐謙會如此,卻只是抿嘴,並不做聲。
徐謙說罷,拜倒在地,朝兩宮太后道:“現在情勢緊急,還請兩宮娘娘主持大局。”
他這麼做,其實就是象徵意義,若說他來調動新軍和校尉,將來遲早會被人攻訐,可是現在,請兩個太后主持,表面上就是兩宮太后來穩住局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