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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番話,倒是頗有道理,英宗皇帝就是幼年登基,年少不懂事,最後被王振利用,最後釀成了土木堡之變,可以說,土木堡之變,一直都是大明朝的一根刺,如鯁在喉,因此,後世許多人都拿來做反面的典型。所以說楊廷和的話,於情於理都是無從挑剔。
張太后泣告:“那麼哀家要問,諸卿有何高見?”
大臣們先是面面相覷,隨即有人打起了精神,張太后顯然是在誘導什麼,又或者是,希望有人說出一些她心裡想說的話。
在場的人,老狐狸居多,當然能聽出這弦外之音,大家不由振奮精神,最後目光都落在楊廷和身上,楊廷和正色道:“這樣的情況,自然要小心為上,絕不容出絲毫差錯,將來天下的政事,要嘛託庇於閹宦,要嘛就是委託外臣……”
張太后道:“若是委託外臣,楊卿可以擔當嗎?”
託庇閹宦,這是絕無可能的,至少在道義上需要絕對的避免,太監不是好東西,這是共識,無論新黨舊黨,只怕都明白這一點。
楊廷和只給了兩個選擇,道理上來說,也是無可挑剔。
現在張太后的意思,無非是想倚重楊廷和,將他引為外援。
楊廷和卻是搖頭,道:“老臣風燭殘年,只怕不足以擔當大任。”
張太后急切的道:“既如此,為之奈何?”
楊廷和道:“與其如此,不妨依賴宗親,天子最親之人,莫過於宗親,既是血脈相連,現如今中山王孱弱,當引賢明宗室代政。”
繞來繞去,為的還是如此,不過道理上來說,也無可挑剔。
張太后自是求之不得,畢竟對她來說,她急需要引入一個人,來維持住權利的平衡,只有權利平衡,才能讓她在宮中對抗劉貴人,她連忙滿口答應,道:“只是哪個宗室入京為宜?”
楊廷和道:“益王天下,陛下生前,便對其信賴有加,陛下百病纏身之時,便預料到事情無可挽回,於是敕命益王入京,現如今益王已抵京師,正好可以完成大行皇帝的遺願。”
張太后滿口答應:“如此甚好,哀家這就擬定懿旨,宣益王入宮。”
“娘娘,不可。”徐謙一直沒有說話,他不說話,並非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是想看看這張太后到底想玩弄什麼玄虛,現在張太后和楊廷和一唱一和,態度不言自明,此時倒也不客氣,直接跳出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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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拼出一條血路
徐謙話音剛落,還要開口。
這時楊廷和毫不猶豫的道:“徐謙,外界早有傳聞,說是膽大包天,妄圖借天子而令天下,這件事,可是有嗎?你我終究是外臣,現在中山王殿下幼弱,你以為阻擋益王殿下入京主政,就可以一手遮天?”
這番話,很是厲害,一個莫須有的帽子,任何人沾上了,干係都是不小。
楊廷和開了口,其他人紛紛跟進,這個道:“宗室入京,我等才能心服口服,任何人阻止宗室入京,就是別有所圖。”
那個道:“這天下姓朱不姓,你想做什麼?”
一句句誅心之詞,盡皆都是陰狠無比。
徐謙淡淡一笑,居然一向激動的他,這時候竟是淡然以對,他平淡的道:“諸公這是要將徐某人批倒鬥臭嗎?”
楊廷和正氣凜然的道:“不過是讓你少有妄想而已。”
徐謙不再做聲了。
這種罕見的沉默,讓楊廷和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所認識的徐謙,絕不是一個沉默的人,這個傢伙,無風尚且三尺浪,可是現在,為何卻是沉默了。
一個平素不甘寂寞的人,一旦沉默起來,絕對是非同尋常,尤其是在關乎所有人身家性命的時候,徐謙的反常表現,反而更讓人覺得畏懼。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楊廷和已經沒有了選擇。
徐謙不再反對,張太后大喜,道:“既然如此。那麼便如楊先生所願,宜立即召益王入宮。暫代政務,哀家這便宣旨。”
眾人紛紛道:“娘娘聖明。”
在徐謙眼裡。這些人十足的在玩弄著一場鬧劇,不過是鬧劇也好,是其他的也罷,他已經不再關心。
當這些人方才指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