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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琦微微一笑,繼續道:“坊間流言,你這堂兄弟徐謙也參與經營如意坊,可確有其事嗎?”
徐福看了徐謙一眼,隨即回答:“是有的,如意坊正是在堂弟的構思下籌建。”
大家原以為徐福會矢口否認,誰知道人家會回答得如此坦蕩,於是嗡嗡的議論聲又起伏起來。
朱琦不得不道:“肅靜。”繼續問徐福:“這麼說,這個買賣也有徐謙的一份,是嗎?”
徐福沒有隱瞞,點頭道:“是。”
朱琦冷冷一笑,道:“老夫曾在禮部部清司公幹,倒是記得幾條學規,生員不得逐利,徐謙,你是生員,想來學規背得還算熟吧。”
徐謙站出來,道:“大人明鑑,學生只是參股,與逐利何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假若連參股都不成,那麼士紳購置土地,請佃農耕種,難道不是逐利?又有朝廷每年收取稅賦,這難道不是逐利?朝廷百官每年得朝廷俸祿,說起來也算是逐利了。因此學生因為,逐利與否,不在其行為,而在乎於心,學生開辦如意坊,旨在報效國家,至於逐利二字,實在擔當不起。”
滿朝大臣聽了徐謙的‘顛倒黑白’,一個個怒目而視,顯然徐謙的所謂理念和他們相悖,只不過礙著這是御前審問,不好發出質疑。
倒是汪峰感受到了這種情緒,冷笑一聲,站出來道:“胡言亂語,你口稱籌辦如意坊是報效國家,那麼老夫問你,如意坊於國家何益?”
徐謙正色道:“宮中內庫……”
他說到一半,又被汪峰冷笑打斷,道:“貢獻給宮中內庫嗎?徐謙,你真是大膽,歷朝歷代的佞臣,哪一個不是盤剝百姓,增加宮中內庫歲入?萬民衣衫襤褸,百姓衣食無著,只為滿足宮中私慾,這也叫有益國家?依我看,你這是矇蔽天子,借如意坊滿足天子的**!”
他這一番話道出來,已經可以清晰看到許多大臣紛紛點頭了。
大臣們有大臣們的是非觀,在他們看來,皇帝的私慾是不能給予滿足的,而一般滿足皇帝私慾的人,往往都是奸臣賊子。
汪峰侃侃而談,道:“陛下原本何其聖明,剛剛登基,便革除了先朝弊政,其中有一條就是裁撤各地鎮守太監,只因這些鎮守太監盤剝百姓,而積斂錢財,納入宮中。可是現在,你設如意坊,和從前的鎮守府又有什麼區別?你既是生員舉人,本該代聖人言,行聖人事,何以全無風骨可言,只為一己之私,蠱惑天子,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汪峰的戰鬥力還是很強悍的,其實在詔獄裡,他百無聊賴,想的就是如何應對今日這件事,所以肚子裡早就打好了腹稿,現在說出來,條理清晰,字字誅心,可謂犀利之極。
他甚至有了幾分得意,本來他是被審的罪官,可是經過自己巧舌如簧,現在反倒他成了主審官員,徐謙反倒成了待罪之人。
徐謙並不去反駁汪峰,卻是看向朱琦等人,道:“大人,汪峰明明是罪臣,現在在殿上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大人們難道不來制止嗎?”
成章、楊康二人並不吭聲,把目光別到一邊。
朱琦面對徐謙的質問,卻是淡漠地回答道:“既是御審,各抒己見也沒什麼不好,他能說,你也能說嘛。”
言外之意就是,人家壓根就沒有把汪峰當作罪臣,表面上主審們是秉公行事,可是心裡終究還是偏向汪峰的。
徐謙頓時有些怒了,冷冷道:“這就不對了,現在又不是討論經義文章,原來審問罪官,也是可以讓他大放厥詞,大人似乎有失公允了。”
朱琦老臉一紅,卻又惱羞成怒地道:“放肆,他可言,你也可以言,他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況且此案的關鍵之處在於如意坊是否如坊間流言所說,是收斂民財,討好宮中,你好好回答便是,本官自會明辨是非。”
這時候,朝堂上已有不少人竊喜了,顯然徐謙這廝不太會做人,居然得罪了主審,而且看徐謙的樣子,似乎對汪峰的慷慨陳詞一時也無計可施,此案能不能翻盤,就看接下來短短的一時半刻功夫了。
汪峰佔了上風,頓時更加來了精神,冷冷一笑道:“罪官方才所言是這如意坊的第一條罪,而這如意坊第二條罪即是勾結商賈,一面討好宮中,一面保障商賈地位,其中有幾條更是駭人聽聞,如意坊私設商會,又在商會在設官職若干,說什麼商賈犯了罪,可以為其打官司,可以為他們溝通官府,諸位,一旦開了這個先河,則商賈免不了趾高氣昂,他們往往腰纏萬貫,又有人為其保駕,一啟此門,恐小人棄農逐利,而濫惡更甚。若是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