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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謙回來,直接便去尋王公公,王公公屏退了左右的人,待這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徐謙,他才冷冷一笑道:“徐謙,你瘋了?”
徐謙很冷靜地道:“學生沒有瘋。”
王公公冷冷道:“你難道不知道陛下的性子?陛下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欺上罔下,你假借他的名義在杭州放肆,這件事根本瞞不住,傳入了陛下耳裡,龍顏震怒之下,你便有十個腦袋也沒有命。”
王公公深吸一口氣,又道:“咱家和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實話和你說,你若是好過,咱家也大有可為,可你犯了這麼大的事,就算皇上不追究,黃公公也不會饒我,哎……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清楚,報仇雪恨固然痛快,何必要搭上自己?”
徐謙道:“如果商家通倭,證據確鑿呢?此前的時候,陛下就命我鬧出一點動靜,要看我本事,你看,現在揪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通倭案來,豈不是大功一件!”
王公公氣得跳腳,道:“你還想要大功?你可知道,單一個欺君罔上就足夠你死無葬身之地,就是有天大的功勞,又有何用?”
徐謙卻是自通道:“公公是不理解陛下的心思,陛下最恨的,是有人欺上瞞下,公公想想看,商傢俬自下海了這麼多年,卻無一人彈劾,更無一人發現,還有,他的船又從何處下海?難道他們能上天入地不成?在陛下看來,不是學生欺上瞞下,欺上瞞下的是整個浙江的官場,他的憤怒自然也是針對浙江官場而發,而學生雖然有欺君之嫌,卻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以陛下的心思,反而對學生更加借重。因為陛下會意識到,浙江上下的各司各科道官員,統統都不足為信,錦衣衛到了地方也難有作為,這時候,他最相信的會是誰?”
王公公淚流滿面,幾十年的太監資歷,結果被一個姓徐的毛頭小子說他不懂陛下心理,這太監算是白做了。
不過徐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讓王公公也不由思維發散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陛下對浙江官場失望,反而會更加信重於你?”
徐謙頜首點頭,道:“不錯,陛下是絕頂聰明的人,定能明察秋毫。”
徐謙口裡說明察秋毫,心裡卻是忍不住在笑:“說是聰明,倒不如說疑心病更為妥帖一些,嘉靖天子的疑心病在整個大明朝的歷代皇帝之中絕對是數一數二,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完全去信任一個人,越是不信任這些官員和豪族,他就越需要像我這樣的人。”(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封奏疏
王公公可不敢相信徐謙的話,只是覺得自從和徐謙打了交道之後每日都提心吊膽、要死要活的,好端端的一個織造太監,威風八面,結果卻每日要遭這份罪。
不過眼下再悲嘆也沒有什麼用。
有了問題就要解決。
他沉吟片刻,道:“多說無益,咱家現在在想的是如何向宮裡解釋這件事,黃公公那邊倒好說話,最緊要的是陛下怎麼說。”
徐謙道:“不妨這樣,便讓我上書一封,請王公公代為陳奏如何?”
王公公看了徐謙一眼,道:“怎麼,你打了腹稿嗎?你要知道,陛下距離我們十萬八千里,他如何看待此事都在一念之間,憑的就是這些奏書,若是奏書裡有什麼紕漏,你這欺君大罪是逃不掉的。”
徐謙倒是很有信心,道:“公公交給學生即是。”
說罷,去尋了個編修上筆墨紙硯,徐謙提起筆,沉默了片刻,下筆道:“學生杭州府稟膳生員徐謙謹奏:學生出身貧賤,承蒙陛下厚愛,賜以忠良匾額,追諡先祖……”
他下筆很快,顯然此前就已經打好了腹稿,不過奏書的開頭倒是並沒有太急躁的去提及商家的事,而是一副感激涕零的謝恩奏疏格式,下筆百字之後,他筆鋒一轉,便開始闡述商家事情經過了,無非是歷數商家罪狀,痛陳厲害……
洋洋一千餘字下來,徐謙最後道:“陛下萬金之軀,手持國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王土之中竟有士紳勾結倭人為禍,王臣多為營私之徒。學生雖為生員,深受國恩,粉身難報萬一,願效綿薄之力……”
這一篇準確來說,並不算正式格式的奏書,倒更像是一封書信,等徐謙落筆,王公公已經等不及,便是想看看這徐謙到底如何開脫。不等墨跡吹乾,便撿起奏書來咬文嚼字地看過去。
看完之後,王公公卻很不滿意,忍不住道:“你這通篇都在為自己辯解,陛下是什麼人,豈能看不穿你的心思?還是收起這些小心思,老老實實伏罪認錯,陛下念你辦報之功,或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