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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徐階卻是感受到了,他目光駭然,又連忙把頭垂下,徐階隱隱感覺到,杭州的那個報紙似乎有著什麼貓膩。
其實天子的殺機不過是一閃即逝,隨即他微微一笑,恢復了常態,對張合滿是誠摯地道:“一份杭州的報紙?怎的朕此前沒有聽說過,莫非是新出來的嗎?”
張合連忙道:“回陛下的話,確實是新出來的,出來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風聲盛著呢,據說蘇杭那邊已經引以為時尚了。”
天子微微愣了一下,他確實沒有預料到二十天前讓徐謙去辦報,這才短短功夫,這報紙就已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心裡不由想:“看來對這個徐謙還是小看了。”想是這樣想,嘉靖天子雖然對徐謙的實力有了些許提升。可是還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他顯得有幾分慵懶,便道:“張師傅。朕有些乏了,你也下去歇了吧。”
話說到一半,皇上突然就興致闌珊了,這讓張合很是鬱悶,不過這也省心,張合也沒有再說什麼,咂咂嘴道:“那麼,微臣告退。”他站起身來,與徐階一道碎步退了出去。
坐在御案之後。天子一動不動,直到目送他們離開,他的手便敲擊著御案,顯得有幾分煩躁和不安。
他突然冷冷道:“來人。”
“奴婢在。”當值的一個太監連忙小跑著進來,趴伏在地。
天子眯著眼,不動聲色地道:“把那東西拿來。”
那東西,想來是天子的常用之物,那太監很快會意,出去了片刻。隨即端來了一個小盒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天子的案頭上。
盒子開啟,卻是一張便箋。天子將這便箋拿出來,又冷冷道:“筆墨。”
便箋開啟。裡頭居然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名字,當頭的一個,竟是當朝內閣首輔楊廷和楊相公。再接下來。亦有不少的要員,只怕這朝中的官員。三成的人都位列其中。
筆墨呈了上來,天子舉著筆頭。臉色漠然,猶豫片刻,便在這便箋下方添了張合的名字。
隨即,他拋了筆,目光如炬地看著新添上的一個名字,臉色突然顯露出幾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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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徐階陪著這位翰林學士張合出去,張合年邁,徐階攙扶著他,徐階頗受這位大人的青睞,張合見他一臉凝重,忍不住道:“子升,老夫方才見你心不在焉,怎麼?你又有心事?”
對這個年輕人,張合有點看不透,或許他真的是老了,清貴了幾十年,大多數時間都圈在翰林院裡,所以對徐階這種後進,便不免生出幾分憐才之心,平時對徐階頗為關心。
徐階嘆了口氣,道:“大人……”他一時沉吟不語,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
這欲言又止的模樣總算還沒有瞞過張合,張合不免有些不悅地道:“你有心事?”
徐階只得長嘆道:“大人只怕惹禍了。”
張合愕然,隨即慍怒道:“你胡說什麼?”
徐階道:“方才大人說到明報,多有不喜的意思,大人有沒有發現,陛下的臉色冷了許多?”
張合一頭霧水:“這又是為何?”
徐階一面攙扶張合出宮,一面道:“無它,這明報定和陛下關係匪淺,大人想想看,國朝這麼多年,誰敢私自辦報左右輿情?偏偏杭州那邊還真辦出了份報來,這且不說,這報紙竟還敢稱之為明報,若是無宮中默許,誰有這樣的膽子?”
張合雖是老眼昏花,可畢竟不是傻子,聽這徐階一提醒,驟然讓他緊張了一些:“可是……就算是如此,這和惹禍又有什麼干係?”
徐階又是嘆氣,道:“大人想想看,前些時日,皇上派黃錦去了杭州,緊接著又鬧出了姓徐的生員的院試考卷一事,最後這提學被貶,可是這姓徐的生員卻是受到了宮中褒獎,這是為何?”徐階壓低了聲音,繼續道:“無它,無非名分之爭而已,這姓徐的生員多半就是辦報之人,而大人攻訐明報,便是攻訐徐生員,皇上會怎樣想?”
張合驟然打了個冷戰,眼眸帶著驚恐地看了徐階一眼,不由地道:“莫不是……莫不是皇上以為,老夫……”
徐階將他穩穩扶住,臉色冷靜地道:“不錯,皇上並不會認為你針對的是明報,只會認為你針對的是徐生員,其實往深裡想,皇上也並非是認為你針對徐生員,而是認為你針對的是那篇院試的文章。天子必有父,諸侯必有兄,展宏孝治而展親,固非日於國人明秩敘。”徐階苦笑道:“這一句話足以要掉許多人的腦袋了。陛下本就是心細如髮之人,大人悔不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