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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臉。
趙坤見提學不肯出頭,只是在那裡吃茶,心裡悲慼,對徐謙又怕又恨,連忙灰溜溜地爬起來,縮到了一邊去。
徐謙不去親自搬起座椅,而是朝一邊的一個書吏努努嘴,道:“椅子擺放起來罷。”
那書吏從沒見過這麼愣的人,當著提學的面還敢把自己當大爺,他心裡雖是腹誹,卻不敢多言,連忙將踢翻的椅子扶起,用手揩了揩,徐謙這才大剌剌地坐下。
這一幕幕場景嚇唬住了許多人,都聽說過徐謙囂張,卻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不過囂張畢竟還需要有囂張的本錢,人家剛剛殺了倭寇,若此事當真,只怕這杭州又要不平靜了,提學大人這個時候又能奈何他什麼?再過幾日,朝廷多半就要樹立這麼個儒生來做先進典型呢,若是提學現在處置他,豈不是和朝廷對著幹?
眾人心裡唏噓不已,這還真是同人不同命,這徐謙何德何能,怎麼就有這樣的運氣?
接下來,便是提學開始講授學規,其實無非還是老一套,這東西大家都已經聽到煩了,可是偏偏非講不可,況且宗師親自開講,誰也不敢不認真聽,大家耐著性子一直熬到晌午,趙提學終於道:“今日就講到這裡,爾等要牢牢謹記,誰若是敢觸犯學規,到時別怪老夫不客氣。”臨末了,他突然看了徐謙一眼,道:“徐謙,你留下,老夫有話說。”
徐謙方才整治趙坤雖然有些過份,可畢竟理由還站得住腳,不過理由歸理由,這新任提學未必會對他有什麼好印象。做官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刺頭,因此徐謙聽說趙提學要留下他,心裡雖然鎮定,卻還是有些不安。
他坐在椅上一動不動,心裡想:“這提學莫非是要關起門來收拾我?不對,按理說,這提學就算要收拾自己,只怕也沒這麼容易,畢竟自己已經不再是尋常的稟生,趙提學就算再蠢,又怎麼可能做這種兩敗俱傷的事?他新官上任,自然不會喜歡我這種人,可是也絕不會鬧得太厲害,事情鬧大了,對我和對他都沒有好處。”
待人都走了個乾淨,趙提學使了個眼色,那些書吏隨即便退了個乾淨。
明倫堂裡,只留下了趙提學和徐謙。
此時也看不出這趙提學是喜是怒,他只是打量徐謙一眼,旋即道:“你的文章,本學看過。”
徐謙心裡想:“你要是沒看過,那才怪了。”
趙提學又道:“老夫說的不是你的試卷,而是你其他的文章。”
“其他的文章?”徐謙呆了一下。
趙提學語氣平淡地道:“你隔三差五總會到謝府去交一些文章請謝學士品鑑,而謝府那邊倒是流傳出了不少,那些文章有一篇很有意思。”
徐謙現在已經是名人,不管名聲是好是壞,可是學問在杭州還是比較公認的,正因如此,不少的人都在四處抄錄這種名人文章拿回去揣摩學習。徐謙將文章送去了謝家,而這謝家人多眼雜,只怕是一些僕役趁機抄錄下來再兜售出去,因此流傳開來也不算什麼。
只是趙提學突然問起自己的一篇文章,倒是讓徐謙有些奇怪,心裡不免在想:“我這文章怎麼礙著了他的事,他若是要找麻煩,應該拿院試的文章出來才是,這新提學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趙提學心思難明,讓徐謙生出了幾分警惕,他不由道:“不知是哪篇文章?還請宗師明示。”
趙提學用手敲了敲几案,道:“哪篇文章,本學倒是記不起來了,卻只記得一句話,叫:君子可推己心之良知於萬物。這句話實是點睛之筆,可是你寫的嗎?”
徐謙驟然想起,其實這句話在後世頗為流行,因此他有一些記憶,做文章的時候便不自覺地將其補充了進去。只是想不到這位宗師竟專門問起這個。(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七章:天子也傻眼
君子可推己心之良知於萬物。
這句話,徐謙記得,當時在博物館中工作,需要抄錄一些古籍,而他就是在古籍裡抄錄過這句話,所以印象深刻。做文章的時候,為了對仗,恰好覺得這句話可以活學活用,也就寫了上去,當時並沒有在意什麼。
可是現在既然提學問起,使他不由開始咀嚼起這番話的深意,沉吟片刻,頓時有了結果,推己心之良知於萬物,這應當是心學的主張,徐謙忍不住想:“這提學莫非一直偏好心學?”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講得通了,他無意看到自己文章中的這句話,想到自己是院試案首,便誤以為其實我研習的也是心學,於是生出親近之心,打算拉自己入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