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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四書五經,可是誰敢說它不是經典,又誰敢說它杜撰了聖人的言論。”
鄧京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揚子法言,其實讀的人並不多,可是其地位卻如理學的開山鼻祖,因為程朱在構思理學時,主要的論點論據都出自論語和這本書,所謂經考亭朱子論定者,則未遑及也。
這部書很是出名,地位雖然次於孔子弟子們編撰的論語,但是也絕對算是正統。只是因為科舉要考的只是四書五經,還有程朱的集註。因而揚子法言也極少有人去讀,市面上流傳的書籍甚少。在座的諸位大人在做官之前一個個鑽研四書五經,哪有心思去看其他的書籍,等做了官,要忙的事就更多了,請客送禮,聽戲作詩,更是抽不開身了。
結果一大幫子的所謂進士們,竟是無一人知曉‘顏苦孔之卓’這句話。
可問題就在於,作為一本僅次於論語之下事關聖人的書籍。揚子法言是絕不容忽視的,就算科舉不會拿這本書來做題,可是誰也不敢否認他的權威。
趙提學心念一動,對徐謙微微一笑,隨即道:“來,立即去尋《揚子法言》。”
只是這種書,哪裡這麼容易尋到?而徐謙卻如變戲法一般從袖裡抽出這部書來,微微笑道;“幸好學生隨身攜帶,還請大人一觀。”
眾考官見徐謙有備無患地抽出揚子法言來。一個個直吸冷氣,心裡不由想,這姓徐的一定是故意的,莫非他早就料到今日。所以順手也把這本書帶來?
鄧京的眼睛卻是紅了,他本來料定了徐謙是歪曲經義,誰知道這傢伙肚子裡還真有貨色。想到方才的打賭,他連忙撲上去。搶過了書,狠狠地瞪徐謙一眼。道:“原來你是有備而來,否則為何要隨身攜帶……”
徐謙打斷他,不客氣地道:“大人這是說哪裡話?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學海無涯,書本自然要隨身攜帶,否則也配做讀書人嗎?學生帶著書在身上,難道也是錯嗎?若是如此,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卻也是讀書人出身,大人不將書本攜帶在身,好隨時觀看,難道這就是對的嗎?”
一番義正言辭,固然是大家不信徐謙有這樣用功,又恰好帶的是《揚子法言》,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可畢竟人家的話很有道理,讀書人攜帶書本在身,好隨時看書,這本來就是應該鼓勵的事,難道因為這個反而給予懲戒?
大家突然意識到,這像是一個陰謀,或者說,這句話本就是姓徐的故意留在了文章裡,莫非他是要引蛇出洞?可問題是,大家無冤無仇,你引蛇出洞做什麼?難道手癢,非要找個人來坑?
鄧京這時候真的嚇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輸,現在人家連證據都送了來,他急匆匆地去翻閱揚子法言,徐謙提醒他:“此句在第一卷《學行篇》,最末尾的那一句,大人看到了嗎?”
鄧京照著他的話去做,果然看到那要刺瞎眼的一行話,他不由一呆,接著暈沉沉地坐在椅上。
擺在他的面前,似乎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是信守承諾,然後抨擊自己的座師,彈劾內閣學士,當然,這等於是找死,而且絕對是欲仙欲死的那種。
至於第二條路,則是裝聾作啞,問題就在於,這裡這麼多人聽到他的承諾,他要是如此,以後還怎麼面對同僚?還蹦達個什麼勁頭?徐謙手頭又有個明報,若是將這件事大張旗鼓地宣揚一番,鄧京怕是除了去跳河,就無路可走了。
鄧京臉色蒼白如紙,最後勉強道:“不……不錯,確實是有這麼一句話,徐……徐生員,你待如何?”
徐謙的目光卻是看向各位大人,道:“諸位大人肯為他作證嗎?”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又傳出來,大家很尷尬,卻都不約而同地把臉別到一邊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正德十年的會試主考,乃是時任禮部尚書的毛紀,而如今這位毛大人已經入了內閣,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權臣,現在徐謙讓他們來作證,這不是找死嗎?
證是不能做的,可是畢竟大家都是體面人,都顯得有幾分羞愧。
甚至有人心中想,若是明報明日拿這個來做文章,到時豈不是連自己也跟著喪盡顏面?做官最講的是清直,所謂直,就是不阿諛奉承上官,雖然每個官員都不免討好上司,可是這東西就像鈣片一樣缺什麼就要補什麼,越是骨頭軟,大家越是要把耿直的招牌貼在自己的臉上。
可一旦貼出來,自己若是無動於衷,人家肯定會說自己是軟骨頭。
就在大家惴惴不安的時候,徐謙突然嘆了口氣道:“其實方才學生和御使大人的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