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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王公公府的主事在這裡等候多時,徐謙心裡不禁苦笑:“平時王公公傳話,一般叫個門子或者是鄧健這樣的護衛也就是了,這回出了什麼事,以至於王公公居然打發這主事來請人?”
他下了車,主事連忙搶步上來,正待開口,徐謙卻是道:“你不必說了,定是王公公請你來的是不是?”
主事點頭。
徐謙又道:“不必說,肯定是出了事,要請我到府上商議是嗎?”
主事道:“正是。”
徐謙道:“那還愣著做什麼?這就走罷。”
他先讓趙夢婷下了車,讓她在家裡等候,自己和主事一起上車,吩咐車伕道:“要快一些。”隨即眼珠子一轉,對主事道:“哎……世道艱難,現在僱輛車都要七十多個大錢,七十錢能買好十斤豬肉呢,吃進了口裡還能長點肌肉。”
主事一咬牙:“好說,好說,車錢我代王公公付了。”
徐謙正色道:“這怎麼好意思,你把我當什麼人?十斤豬肉而已,我連這點都捨不得?你太小看我了,罷罷罷,你既好心,那就承你的情,你我是老相識,我才讓你替我付豬錢……啊不,車錢的,換做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嘿嘿。”
主事心裡罵他:“死酸秀才,做婊子還立牌坊。”他正經起來,對徐謙道:“這一次並非是王公公要見你,而是黃公公要見你。”
“黃公公?”徐謙滿是疑竇。
主事道:“總之你去了後,好好回話就是。黃公公身份非同凡響,你仔細一些就是。”主事壓低聲音補充道:“他是宮裡來的人。”
徐謙道:“太監不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嗎?”他突然自覺失言,好像拐彎抹角罵到了王公公頭上,不過主事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故意把臉別到一邊去。
到了王公公府上,徐謙也不說什麼閒話,直接進了花廳。花廳裡,原本一向高高在上的王公公卻是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是佝僂著身子在旁站著。
坐在主位上的人卻不如徐謙想象中那樣可怕,他膚色白皙,年紀也不過三旬,如沐春風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宛如要復甦萬物。
見了徐謙進來,他站起來,身上臃腫的大紅禮袍使他看上去有些可笑,他幾乎是搶了幾步,走到徐謙跟前,打量徐謙之後,手便拍在徐謙的肩上,笑吟吟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咱家早想見你,據說你新近連中三元,好,極好,少年得志,真是羨煞旁人。”
他不待徐謙開口,隨即又呵呵笑道:“咱家叫黃錦,你叫徐謙是嗎?徐謙,徐謙,好名字啊,你爹叫徐昌,徐昌的名兒也好,你母親孫氏,只是可惜,竟是早逝了。”
徐謙一頭霧水,心裡說我爹孃跟你有個屁關係。
黃錦微微皺眉,繼續笑呵呵地道:“這一次你整了那姓劉的,實在了卻了咱家的一樁心事,這姓劉的太壞,宮裡看他不順眼的人太多。”
徐謙心裡想:“想必是你看他不順眼才是。”
黃錦道:“這一次請你來,實在冒昧,咱家鳩佔鵲巢,這一次索性在這裡當一次主人儘儘地主之誼,來,給徐相公上座、斟茶。”
王公公勾著身子對黃錦道:“不必麻煩其他人,奴婢去即可。”
平時不可一世的王公公對著黃錦,不但是諂媚到極點,甚至還帶著一種深深的恐懼,可是偏偏,黃錦的舉止都帶著一股子寬厚和爽快。
徐謙一時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勉強坐下,道了一聲謝。
黃錦又道:“這一次請你來,是有件事想麻煩你,不知徐相公肯不肯?”
徐謙道:“公公若有差遣,學生盡力就是。”
黃錦嘆道:“咱家承蒙皇上青睞,奉命整肅東廠,你也知道,這東廠在先帝時惡貫滿盈,做了許多喪盡天良的事,皇上有意整肅,可是咱家在京師其實也是初來乍到,在安陸呆了十幾年,突然就到了京師,腳跟都站不穩呢,沒有幫手卻是不成的。咱家素聞你爹是個能吏,因為換了籍,所以閒居在家,這樣的人才留在家中豈不可惜?咱家嘛,只是個閹人,自然也不敢效仿劉使君三顧茅廬,卻也存著愛才之心請令尊出山,進東廠公幹。”
徐謙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哪裡是請自己幫忙,簡直就是給徐家送厚禮來的。他這老爺子不過四旬,正當壯年,每日呆在家裡確實不是辦法,他從前只是賤吏,可是居然有人請他去東廠。
東廠是什麼?東廠那可是妥妥的皇家暴力機關,專治各種不服,不敢說在京師,至少在地方上,一個當差的也足以把許多六品、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