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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道:“貴客屈尊,令徐家上下受寵若驚……”
誰知周進周老爺很是和藹地扶住他,一副不肯承受他大禮的姿態,溫和地道:“老人家,切莫多禮,我們是近鄰,平素極少走動,今日前來拜訪,卻是冒昧了。”
王家老爺王昌微微一笑,道:“是了,不必多禮。”
那張家少爺性子耐不住,搖著扇子,道:“不知徐謙徐生員在不在?我們是來拜訪他的,據聞他回了鄉,所以特地來拜謁。”
“謙兒……”老叔公、徐申幾人一頭霧水,滿是震撼,三個大貴人,竟是來找徐謙的?
不過這時候,也容不得老叔公多想,他在徐申的攙扶下,微顫顫地道:“就在族裡,還請三位尊客屈尊至舍下吃茶,老朽這就去叫徐謙來。”
隨即引著這三個貴人到了徐申家的廳堂,徐家裡頭就屬徐申最是富有,至少還有六七間瓦房,招待貴客,也只有他家能拿得出手。
這三位貴客和老叔公寒暄幾句,徐謙便到了,徐謙進來,三個貴人起身,先是徐謙向三人行禮,三人同時回禮,徐謙陪在末座,打量三人一眼,道:“族中寒磣,不知有沒有慢待了三位朋友。”
王昌笑著搖頭,道:“能見到徐生員,慢待二字從何談起?今日前來,是一敘鄉里之情。是了,久聞公子是謝學士的得意門生,謝學士乃我杭州士林楷模,卻不知他的身體還健朗嗎?”
徐謙正色道:“恩師身體康健,有勞掛心。”
王昌呵呵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道:“這便好,這便好。”
倒是徐家的幾個人在邊上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這什麼學士是什麼人。
那張世張少爺道:“說起來倒也不好意思,此前我對徐生員多有誤會,竟是差了一點鬧出了笑話,後來才知徐生員與我竟是同鄉,得罪,得罪。”
老叔公和徐申幾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堂堂張家少爺,居然向謙兒賠罪,這又是哪一齣?
誰知徐謙卻是淡定無比,既不張狂,也沒有表現出卻之不恭的意思,只是淡淡道:“真是不打不相識,我也素來久仰令祖兩位進士公的賢明。”
張世聽了徐謙這樣說,頓時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談笑甚濃,緊接著又說了一些考場上的笑話和士林裡的趣事,還有一些名人奇士的八卦,眼看到了正午,那張世突然輕描淡寫地道:“姚家塢的姚長生,自以為家裡出過一個舉人,竟也以舉人自居,目空一切,一向惹人嫌惡。這樣的小人,實為鄉人之恥,我隨手教訓了他一下,但願他能長些記性,只是方才姚家那邊鬧了衝突,沒有衝撞到徐生員吧?”
徐謙連忙道:“沒有,沒有,就算多衝突幾次,也衝撞不到我的。說起來,鄉人粗野,常常滋生事端,不過看看熱鬧倒也覺得有趣。”
張世微微一笑,只是頜首點頭,道:“不成想徐生員有這樣的癖好。”
徐謙正色道:“世間百態,多見識見識總是好的,行萬里路,讀萬卷書,這是學生生平志願。只是無奈何父母在不遠游,可是多走走,多看看,卻也是好的。”
張世哈哈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家裡還有些俗事,只能與徐生員告辭了,他日若是有閒,可到寒舍做客,到時再與徐生員長談。”
周家和王家二位老爺也都站起來,尋了個理由要告辭。
徐謙挽留了一下,最後也沒有堅持,一直將他們送到村口,看著他們進入了轎子,目送他們離開。至於老叔公和徐申幾人,看到這一切卻都是目瞪口呆,再去看徐謙,發現徐謙這傢伙渾身上下透著古怪。
徐申見徐謙還不走,心裡有許多疑問要問,便忍不住道:“謙兒,客人已經走了,為何還不回屋?”
徐謙眺望著遠處姚家人的屋舍,道:“我在等。”
徐申滿頭霧水,道:“等什麼?”
徐謙道:“等著看熱鬧。”
三頂轎子沿著田埂越來越遠,轎子裡的三個人待離得遠了,突然呼喚了一聲,連忙就有尾隨在轎後的僕從上前,靜候吩咐。
張家少爺張世坐在轎子裡把玩著手裡的紙扇,慢吞吞地道:“吩咐下去,姚家的牛又踩踏了我張家的莊田,告訴大家,再去姚家一趟,將這姚家上下的人統統再打一遍。”
他吩咐完了,隨即雙眼微眯,長長吐了口氣,口裡不禁低聲喃喃自語:“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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