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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琉璃這才明白過來,“因此他上戰場之前,便會把柳阿監送回西州?”可是世事無常,有些事情哪裡是說得準的?想到今日柳如月提及日後那副從容含笑的神情,想到這背後的決心與勇氣,她只覺得百感交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裴行儉也沒有開口,半晌才道,“若我是方兄,大約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冒險。”
琉璃想了片刻,微笑道,“若我是柳阿監,大約死也要跟你過去。總不能為了日後的禍福莫測,便讓此時終生抱憾。”
裴行儉看了琉璃好一會兒,低頭吻在了她的臉頰上,喃喃道,“我知道,我自然知道。”
到了第二日,阿史那彌射便帶了部將們離去,臨行倒是給方烈頗留了些金銀之物,裴行儉便幫他在曲水坊就近尋了一處院落,操辦起了婚事。雙方既無親屬長輩,婚事便也辦得簡單,一封婚書帶著聘禮進了柳如月的小院子,隔一日的夜間,一抬肩輿把她抬到了匆匆收拾出來的新宅。
柳如月人緣本好,曲水坊的街坊也多知她與家人失散,聽說終於尋到了從小定親的表兄,無不替她高興,前來觀禮之人擠了滿滿一院子。待見到麴世子和裴長史也在屋中做客,更是熱鬧了起來。
柳如月去了障面,眉目柔美得令人屏息。方烈穿了大紅的婚袍,看去也似乎年輕了好幾歲,只是從拜堂到坐帳,都只會一個勁傻笑。
琉璃見識過西州人弄新婿的勁頭,忍不住有些擔心,悄悄跟裴行儉道,“新郎不會是先前打到頭,被打傻了?”
裴行儉心情甚好,已喝了不少酒,微眯著眼睛笑道,“放心,方兄的身手比我還好,就曲水坊的這些婦人,哪裡能傷得了他?他不過是歡喜過頭了。”
琉璃狐疑的看了他幾眼,“你身手很好麼?”停了停又嘟囔道,“原來歡喜得狠了是這般模樣,你成親時還有心思算計別人,可見歡喜得有限”
裴行儉愣了半晌,搖頭苦笑道,“自然都是我的不是,再也不敢了。”
琉璃立時瞪大了眼睛,眸子裡全是驚奇,“再?你還想成幾次親?”
裴行儉“唉呀”一聲,不由捂著額頭嘆了口氣,一時簡直不知說什麼才好,突然看見琉璃嘴角可疑的翹了翹,才猛然醒悟過來,眼見周圍全是人,只能咬牙低聲道,“小促狹鬼”
琉璃也不理他,端起面前裝著清淡果酒的玉杯,悠悠的喝了一口,看著坐在百子帳裡的方烈與柳如月,嘴角高高的揚了起來。
裴行儉看著她的笑顏,胸口一熱,悄悄在案几下握住了琉璃的手,琉璃忙不動聲色的往外掙,卻哪裡掙得開,反而被他將整個人都包在掌心,輕輕摩挲。她的臉不由有些發熱,忙低頭又喝了口酒。
裴行儉低頭在她耳邊道,“不許再喝,你若是喝多了,難道讓我抱你回去?”
他的語音裡帶著一點異樣的曖昧,暖暖的氣息直吹在琉璃的耳垂上,琉璃的臉騰的一下紅得更是厲害,裴行儉的目光頓時有些挪不開了。
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鬨笑之聲,百子帳的第一層簾幕落了下來,遮住了坐在一起的那兩個身影,裴行儉把酒杯用力一放,拉著琉璃便站了起來,向麴崇裕點頭一笑,“裴某告辭了。”
琉璃掙了兩下,都沒有掙開他緊握的手,忍不住低聲道,“你發什麼瘋。”
裴行儉挑眉看著她,“若不執子之手,如何能與子偕老?”竟是大大方方的拉著她的手,一路走了出去。
麴崇裕看著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落下的帷幕上映出的兩個靠得越來越近的影子,突然心裡一陣說不出煩悶,整整衣襟也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面走去。
原本正在帳前看熱鬧的風飄飄一眼瞟見他的臉色,心裡一突,忙也抽身跟了過來。
夜色已深,好在圓月當空,將道路屋簷都照得清清楚楚,麴崇裕走在路上,看著腳下自己的影子,煩悶之心不由更盛,突然聽見身後腳步聲響,卻是風飄飄已跟了過來,上下看了她好幾眼,轉頭繼續往回走。
風飄飄被看得心裡發毛,到底不敢走得太近,保持著落後幾步的距離,一路默默的跟著他走到了坊外的大路。麴崇裕卻突然腳步一頓,風飄飄也忙收住了腳。麴崇裕卻並不說話,良久之後才突然嘆了口氣,“飄飄,你今年多大了?”
風飄飄心裡好不納悶,只能低聲道,“今年二十一了。”
麴崇裕“嗯”了一聲,沉默了許久又道,“三年了……飄飄,你……”停了片刻才道,“你也不小了,想沒想過要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