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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牛犢的經過寫下來,何時何地向何人購買,花了多少錢帛,此人大致年貌名字,寫好之後,按下手印,此案便了。”
有雜役果然便抬了案幾過來,又在上面放了筆墨紙硯,張二笑嘻嘻的伸手拿了筆,略一思量,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簾帷裡,都護府的官員都是相視苦笑——若讓他們斷案,結果大約也不會相差多少,卻絕不會如此草率,如今叫了這麼多人進來觀看斷案,外面大街還圍了那麼多人結果不但竊牛賊影子都沒見,爭牛案也是草草了結,如此一來,莫說裴長史,便是他們出去也要被人指脊樑骨
側廳裡,王君孟已忍不住哈哈大笑,“玉郎,此人竟然如此草包,倒是浪費了我等那般安排”麴崇裕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眼見張二已寫完供狀,按下手印,他臉色一變,猛的站了起來,“不好”
王君孟嚇了一跳,看著麴崇裕已然有些發青的臉,“怎麼了?”
麴崇裕咬牙看著院子裡張二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跺腳道,“這蠢貨上了裴'。。墨齋小說'守約的當”
王君孟愕然看了看院子裡的張二,又看了看麴崇裕,實在不明白他怎麼上了當。
裴行儉此時已然將張二的供狀拿在手裡,上下仔細看了一眼,笑容更是暖若春陽,“有勞張騎尉了請一邊退下,稍待片刻便好,白三,你快去把凳子搬來,伺候好騎尉。”
那些士子頓時再也壓抑不住,嗡嗡的議論起來,各個神色都有些憤恨。裴行儉臉色頓時一冷,“誰再敢胡亂說話,莫怨本官判你一個藐視公堂”
停頓了片刻,裴行儉才看向適才說要作證的那幾位鄉紳,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諸位都是親眼看見了張騎尉買牛,不知如今可還記得當時之事?”
那幾人忙都點頭,“自然記得。”
裴行儉呵呵笑道,“當真都記得?果真都是好記性。”
幾人也都笑著點頭,有一個便道,“那是……”裴行儉卻立時道,“不必說了”隨即便笑吟吟的道,“來人,把這幾位鄉紳帶下去,讓他們分別把事情經過寫下來,那張騎尉是在何時何地買牛,價格幾何,賣牛之人相貌如何,年紀幾許,逐一寫個清楚,在供狀按下手印再帶回堂上”
那幾人頓時有些愕然,裴行儉滿面笑容,柔和醇厚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迴盪在院子裡,“諸位不必擔心,你們既然都記得清楚,下去寫明白便是,只要各位的供詞與張騎尉大致無甚出入,那論理減盜牛一等,該杖一百、徒一年的偽詐之罪,自然也不會落到各位身上。”
眾人的臉色頓時都變了。此事張二自是早便託人暗示過,當時他們也一口答應了下來,可前日那差役們來得突然,幾個人又都是分開照看的,這細枝末節的東西,哪有機會去相互對證?難道就這樣亂編一通,胡亂寫下來?可這位長史話裡的意思分明是:若是對不上,那便是偽詐之罪
張二眼睛一瞪,立刻便要站起來,卻覺得肩頭一沉,又狠狠的跌坐了回去。
白三郎低頭盯著他冷笑道,“長史吩咐你坐下,不得開口,你最好聽話,不然,我白三的拳頭可不認得什麼騎尉不騎尉”
張二張了張嘴,看著頭頂上那雙兇光畢露的眼睛,感覺到肩上那鐵爪般的力道,到底還是不敢再有異動,臉色頓時便有些灰了。
他這模樣,落入院中幾個證人眼裡,眾人心裡不由更是一冷,隱隱間明白此事只怕難以善了。當初應了張二此事之時,原想著不過到公堂走個過場,賣個人情,誰知事情會突然急轉直下到如此地步?難不成真為他,挨那一百杖,流放上一年?
有人略機靈些,立刻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上官明鑑小的只是聽張二說過此事,並未親眼目睹,因此也不知內裡究竟如何,適才一時糊塗應了上官,是小的不是,望上官恕罪”
他這一開頭,餘下之人哪裡還敢猶豫,紛紛跪倒磕頭,只道並未見過此事,無法作證,只求上官饒恕。
裴行儉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轉頭看向張二,“張騎尉,你看這如何是好?難不成還得讓差役立時去貴鄉重尋證人?”
張二再是遲鈍,此時也知道事情不妙,就算自己此時再提出證人來,也來不及再對口供,想了想只能站了起來,冷冷道,“此事原是某的不是,事隔數月,這些鄉鄰記不清了也是有的,只是牛犢的確是某從牧人手中所買,與那喬六絕無關係”
裴行儉笑道,“好有你此言,本官便放心了。”說著轉頭看向院中,“你們誰是保長,誰是里正?”
保長和里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