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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是個失敗的人——她忍不住心裡苦笑。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突然出現的青山,手裡捧著的便當看上去很熟悉,是柳生媽媽早晨特地準備的。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樣子嚇到,青山後面的話生生忍了回去:“清水,你沒事吧?”
“恩,我沒事。”接過便當,手裡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便當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發出鐺的沉重響聲。
想要尖叫——想要發洩。
真想大哭一場。
想要圍著學校操場跑上一百圈累倒在地,什麼都不想。
她是從立海的校園逃出去的。
書包和外套都丟在班裡,她翻翻口袋裡的錢,很巧的是足夠買去大阪的新幹線車票。
想要見泉。
不管怎麼說,這是唯一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可以依靠的人了。
渾身溼透的坐在車廂裡,水珠順著頭髮滑落,聽得到它們落到地上時的破碎聲。
鄰座好心的婦人遞過來紙巾,她說聲謝謝,接了過去,只是捏在手中發呆。
見了泉,該說什麼。
不必細想,一定會被勸回神奈川的柳生家,或者現在已經被電話報備。
到了大阪,天色已經暗下來,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不知何去何從。
想想電影裡描述的那些離家出走的人們吧。
好像自己連這種電影看的也不夠多。或者可以參考的只有《百萬元與苦蟲女》。
打工,攥夠一百萬,然後再去下一個目的地。
看上去很不錯。
打工的話就去便利店或者書店,滿了十八歲就可以去咖啡廳……
不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無論何時都是自己一個人,反正自己只是穿越人士,跟這個虛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沒煩惱,不怕孤單,不怕痛苦。
看上去很誘人。
她胡思亂想著,在站臺的長椅上坐了很久。
末班車離去。
周圍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面孔。
口袋裡僅剩下的幾枚硬幣。
她用硬幣往東京打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在她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才被對方接起來。
“喂?”淡淡的,疏離的聲音。
“瀧,是我。”
“清水?什麼事?”語氣馬上變了樣。
“沒、沒什麼,瀧你,你在做什麼?”
對方沉默了幾秒,突然問道:“清水,你跑去大阪做什麼?”
對方手機有來顯,知道了自己現在是從大阪打過的電話去。
“我現在在大阪的車站——瀧,能不能麻煩你來接我回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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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荻之介趕到大阪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狼狽樣子的清水溪。
渾身都被雨水溼透了,臉色蒼白,在春夜裡被凍得瑟瑟發抖,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在做什麼?”
她抬起頭勉強的朝他擠出一個笑容:“我本來想來大阪見泉,可是下了車又改變主意了。”
明顯是在說謊,但是瀧不打算揭穿他。
“上車,我送你回去。”
見她怔了怔,像是在猶豫,卻還是老實的坐上了車。
車子回程途中,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望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快到目的地,她轉過頭來對他說:我餓了。
瀧是第一次走進路邊的平民拉麵店。
小店看上去有些年頭,木桌上散發出濃重的油腥氣,零星坐著幾個上班族,面前擺著的無異是拉麵或者煎餃。
清水看上去是真餓了,一碗麵很快被她吃了底朝天。她緩口氣,朝瀧伸出手:“麻煩你借我手機用一下。”
她跑去門外打電話,很久才回來,一臉疲倦的將手機還給他。
“瀧,能不能麻煩你借我點錢?我想去住旅店。”
“不回家嗎?”
“現在不想。”她說:“我跟千惠通電話了,她會給我帳戶匯錢,我會還你。”
“好。”瀧說:“不過住旅店不太安全,去住我家吧。”
所謂家,當然不是瀧的本家,而是他在外面的房子。
封閉式的小區,進出都需要鑰匙卡,樓層之間大片的綠地,噴水池,還有門口看到車子駛進時站起來行禮的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