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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蓋上的那幾枚鐵釘鐵的棺材釘,一錘就要將人的魂給錘沒了。
每個來找他算命的人,聽了他的話後,不外乎是兩種反應,一種是千恩萬謝,只差將他當作了活菩薩來供奉。另一種則是痛哭流涕,好像他立時變作了閻王爺的勾魂黑白無常似的,一句話就勾了魂,奪了魄。
那隻細皮嫩肉,厚中有薄顯著富貴相的手沒有立刻抽走,肉掌的顏色紅勻勻的,很是健康,光是得病是死不得的。手的主人也沒有一般人的反應,而是一臉複雜地打量著他,那神情,似曾相似。
神棍的那一隻雨花石樣的眼裡,翻滾出了幾朵顏色異樣的雨花紋,那神情,他確實見過,十九年前,他曾見過一名懷著孕的富貴人家的孕婦,也是這樣的一副神情。
“你?”雨花眼不自覺地問了出來,他那時就想問那名婦人,只是當時那名年輕婦人很快就收回了進屋的腳步,催促著身旁的人快些離開。他對那名孕婦的印象之所以深刻,除了她與眾人有異外,還因為在她身旁的人身上,他頭一次見到了不信命,不服輸的眼神。
少婦身旁的男子在那以後,總是會不時來請教他,詢問些命理的事情,後來也不知為何次數就漸漸少了,直到八年後,他才從一張報紙上知道了那名男子的名字: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蘇慶長。
而另外那個看著不喜言語的女人,直到現在也常常光顧這裡,她和蘇慶長不同,她喜歡專門到第六區來找他,問起原因時,那名姓常的女人說:“在這裡,你我都自在些。”
確實,第六區讓人更自在,雖然這裡的天比外頭昏暗些,但陰暗往往也是最好的保護色。
“你算的不準,”蘇子曾看著被青竹杆劃過的那條手紋,俗稱的生命線,短短地停在了一處尷尬的位置,好像個待嫁的未婚女郎,上不上下不下,彷彿一個不留神,就要被周邊催嫁的人聲活活嗆死了。
“至少三十五。”蘇子曾恨不得變成只土拔鼠將神棍的祖宗十八代的墳都刨了出來,見過算不準的,但也不能瞎算,居然給她短短三十五歲,又活生生扣去了十年。
“不準?”雨花眼似被人戳到了痛處,瘦峋峋的肩膀含了含,“我還算得出,你今日要歷了一個劫難,若是熬不過去,你一輩子都是出不了頭了。”說罷,他不由分說地將蘇子曾推出了門。
立馬被合上的門好笑地留了處裂縫,從外往裡看,能見到雨花眼氣急敗壞地往裡走的身影。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蘇子曾的聲音被關在了破門外,從裂縫裡死命地往裡鑽,然後越來越小,“你認不認識常玫?”
遠處的空地上,一陣警報聲持續尖鳴著,蘇子曾沒了法子,只得先往回走,才剛跑到了車旁,她就倒吸了口氣。
浸泡在了夕色裡的法拉利,沒了白日裡牛轟轟的拉風架勢。好像個融化了的夏日冰淇林,車輪坍塌著貼到了地面上,旁邊還丟了一地的匆匆逃跑不及帶走的撬子和扳手,明顯是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偷輪胎工程後,被人惡意的放了氣。
看著只剩四個尷尬的車軲轆的愛車,蘇子曾轉過身去,衝著第六區的所有房屋,比了一個下流手勢。
褲袋裡的傳呼機不應景得唱了起來,聽在耳朵裡,有幾分“風蕭蕭兮雨兮,蘇子曾回不得家兮”的慘勁。該死的年代,連手機都還沒有面市。
又不知折了幾個路口,蘇子曾才找到了個公用電話亭,撥了回去。
“你是反了是麼?”電話那頭,蘇慶長的罵聲刺破了耳膜,蘇子曾翻了翻白眼,道泉大學的反應還真迅速。
“我今晚請了一干校董來吃飯,限你在八點前趕到‘君豪一品’來賠禮道歉。”電話“噴”地一聲被結束通話了,蘇慶長永遠是這麼個脾氣,只容得他人說了半句,由不得多餘的解釋。
“八點,”蘇子曾看看天色,已經是近六點了,她連忙又按下了一個戶籍好嗎,嘴裡碎碎念著:“一邵,快些回我電話。”
許久沒有回電,蘇子曾又重播了一次,她的眼睛在一片火紅的夕陽裡轉成了紅色,足足三遍後,依舊是沒有回電。
無奈之下,她只得是撥通了常池的呼機號碼。常池的反應倒還很迅速,立刻就回了過來,不待她詢問,蘇子曾就又急又快地說道:“和蘇慶長說一句,我不想去‘道泉大學’,新的大學,我還沒有選定,還有,我現在在第六區,車胎爆了,你叫輛拖車。。。”電話裡沒了聲響,分不清是月光還是陽光的暉色裡,蘇子曾的零錢用光了。
常池這邊,面對突然沒了聲響的電話,常池平靜地收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