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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林說起這件事時,語氣有些憤憤不平,合作辦學只不過是個幌子。新近幾年,由於辦學的需要,凱利女學也開設了些電腦課,但選修的學生不多,直接購買相關硬體,花費有些過高,只能是向財大氣粗的道泉大學請求租借相關的場地,哪知道泉大學就提出了利用道泉大學的師資,開辦公開課的要求。
凱利女學的老師沒有采用Z國的編制,學術和學風一直以來很寬鬆自由,和道泉大學共同辦學後,不得不注意Z國的政策和教學規章,有意見的老師著實不少。
“那最好不過了,”言無徐分外熱情地說道,蘇子曾也是滿臉的欣色。
“不過你們準備好法語考試後,才能參加,屆時可能需要馬術老師額外指導,才能跟上進度,”密斯林吩咐完後,又在班上宣佈,溫麥雪作為班長,以後的日常班級事務和考勤全交由她來負責。
進了凱利女學後,蘇子曾也沒心思惹是生非,只是一想到整天都必須在溫麥雪的眼皮底子下,就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
“所有人將課表再謄抄一份,留底備用,學校的正常上課時間為早八點到十一點,下午一點半到四點半。除了理論課外,全部實踐和戶外課程的上課場所會提早一週在教學樓的公告欄處張貼,有急事的,可以聯絡到高階公寓六幢A座507宿舍找我。此外,這是新生的玫瑰手札,每人一本,新生入學後,必須寫足四學年,請妥善保管。第四年結束後,統一將手札教到校圖書館。”溫麥雪說話的語氣不高不低,保持在了讓班裡所有人全都聽得清的音量。
密斯林選她做班長也是不無道理的,全班除了蘇子曾,所有人都是對她的話奉若聖旨,她才剛一說完,女生們就站在了講臺旁,領起了手札來。
“玫瑰手札?”蘇子曾又聽到了個新名詞,拖住了就要走上前去的言無徐,嘀咕著,“那又是什麼?不會還要我們每天寫日記吧,和小學生似的。”
“你可以用玫瑰手札記錄凱利的規章,或則是你考試的筆記,也可以寫你每日的收穫,”溫麥雪的聲音無處不在,“課堂內,請保持肅靜。”
蘇子曾只覺得吃了記悶棍,惱火地看著“新官上任”的溫麥雪,接過過了她手中的黑皮筆記本,很普通的一本筆記本,封面是黑底燙金玫瑰紋,落在手裡,還有些沉甸,翻開頁數一看,竟然有一千多頁,扉頁處,是供學生填寫個人資料,再往後,就是空白的書寫紙,書的正中,是條充當書籤用的流蘇穗。
看著言無徐寫完第一頁的個人資料卡,又神秘地在第一頁寫上了些字,然後迅速往課本里一塞,蘇子曾有些意外,“你還真寫呀,寫這些玩意?凱利女學就是喜歡弄些老古董的玩意,先是法語,再麼就是玫瑰手札。”
“校方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言無徐感覺的溫麥雪的眼神又落到了她們這邊,連忙正色說道,“這個是開辦凱利女學以來就有的規矩,校圖書館裡,足足有一萬多冊的玫瑰手札,都是過去的學生離校後留下的,那可是學校最寶貴的財富之一。”
典型的官方說辭,蘇子曾也已經習慣了言無徐將凱利女學擺到了神壇那樣的態度了,嘿嘿笑了兩聲,看見溫大班長就要走出教室,就衝到了她的面前。
“班長,我現在就有問題。”蘇子曾跑過去時,隨手將課表夾在了玫瑰手札裡,密密麻麻地抄了一頁的課表,和空白的手札一對比,有些怪異。
溫麥雪聽了叫喚,還是禮貌性的站在了原地,只是上本身避讓性地往後傾斜了30°,蘇子曾將她的反應收到了眼底,也學著她那樣,上身嫌棄地往後60°,“我想請教下,怎麼能夠學習好法語?”蘇子曾是做足了功課的,五歲就能背法國詩歌,溫麥雪要麼詩歌天才,要麼是個苦才,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蘇子曾欠缺的。
“愚蠢、錯誤、罪惡和吝嗇,侵蝕著我們的靈魂和**,”溫麥雪站正了姿勢,“波德萊爾的詩,我很喜歡的。至少這一樣,是我可以選擇去喜歡的。”她答非所答,將話丟下後,就走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蘇子曾跺了跺腳,“她不該告訴我比方語法怎麼區分,單詞怎麼背誦之類的麼?愚蠢?錯誤?這些我統統不需要,”可惜言無徐也沒學過法文,否則,她就能好心地告訴蘇子曾,溫麥雪所說的,是法國大詩人,波德萊爾的代表作《惡之花》的一句話。
接下來,是一整天的法語課,偌大的教室裡,只坐著蘇子曾和言無徐兩個人,言無徐全程端坐著,好像尊菩薩像,蘇子曾也算是座菩薩像,只不過她是一座,加了泥胎硬撐起來的爛泥菩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