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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勾了勾唇角,“雲妹妹久等了。”
“姐姐,你可醒了。”落離慌忙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軟塌邊,“今兒個下午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那楚宛裳為何會突然與皇上一起在那樣偏僻的地方遇上你了呢?”
初貴人雪白的面龐因落離的問話又突地變白了幾分,流淌著淡淡笑容的臉驀地變得猙獰,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衣角,她咬著唇,一字一句道,“我們竟是小瞧了那楚宛裳!今日我本是打算除掉歐陽雲若的,竟沒料到不僅計劃不順,反而還助了那賤人一臂之力,讓她更加得到聖上的寵信!”
落離一怔,幽深如井的黑眸裡大霧瀰漫。薄涼的手指輕輕地覆上小腹,良久,她淡淡道,“初姐姐你何須如此著急?即便你做得怎樣的天衣無縫,只要她是在你眼前出事的,只怕你怎樣也是撇不清關係的。皇上……是不允許她出現任何意外的。”
“難道就任由她這樣獨霸著皇上麼?!”一把佛開晴月,初貴人站起身來,明亮的眸閃耀著像刀般森冷的寒光,“雲妹妹竟是這般甘願在這後宮裡空落寂寥的過完下半生麼?”
覆在小腹上的手指顫了顫,落離轉眼,窗外的漆黑夜空裡,一彎殘月灑落著幽寂的銀光。頓了頓,幽深的黑眸裡彷彿倒映出那樣一個清幽而美好的夜,那張俊美如神祗的臉微微地笑著,他吻著她,溫柔地喚著別人的名字,可她卻還是放任自己這樣沉醉了下去。
那,是一場華麗而破碎的夢啊。
微閉眼,努力地壓制住自己心中那股就快洶湧而出的愛戀。心思還在千轉百腸間時,她薄涼的指尖忽地傳來淡淡暖意,抬眼,卻是初貴人拉著她的手,那雙明亮的眸裡閃著陰騭的噬血寒光——
“雲妹妹擁有傾國之貌,怎可如此任由如花的生命在這後宮裡寂寞凋零?那歐陽雲若不過是比咱們更懂裝得純真而已,姐姐相信,只要妹妹你稍微使點力氣,莫說簡單的一個歐陽雲若,即使那心思複雜的楚宛裳只怕也不是你的對手。妹妹,姐姐看得出來,你對皇上的愛並不比任何人少,你何苦要壓抑著自己呢?只要除了她們,時日一久,皇上自會將她們忘記,到時,憑藉妹妹的聰明才智,再加上太后的幫助,皇上果真還能不看你一眼麼?妹妹,你要記住,後宮裡的女人,什麼都只能爭,只有爭,你才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淡泊,只能是偽裝之色。”
“爭?”落離茫然地看著她,薄涼的手指毫無意識地收緊。
當年,玉姐姐離開後,是她陪著珞,是她吹奏著笛子,為他趨趕憂傷。那麼,如果,歐陽雲若也這般離開後,她還可以陪著他,替他趕走那深綿的憂傷麼?
心裡燃起點點的希望,也許,她還能做到。那個清幽的夜裡,當他知道了她,當他記得了她,他不是再也未曾露出厭惡的神情麼?所以,也許,她還有希望,也許,沒了歐陽雲若,他還能看她一眼,聽她吹奏那首‘蔭中鳥’。
唇邊浮起稀薄的笑,落離看著初貴人,道,“初姐姐希望落離怎麼做呢?”
握著落離的手緊了些,初貴人雪白的面龐上,孤絕的笑意在慢慢地散開,“小卓子剛替晴溪傳了話過來,說皇上抱著昏迷不醒的歐陽雲若剛回了御書房。聽說,早上的時候,那楚宛裳去御書房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後來皇上便帶歐陽雲若去了趟天牢,兩人走後不久,玄親王也突地回了玄親王府。這事聽著頗為蹊蹺,所以,雲妹妹,這楚宛裳,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
哼,要我調回辛苦安排在她身邊的棋子,豈不是毀了我這麼久的苦心?楚宛裳!今日你壞了我的好事,那麼我也定不會讓你好過!不要以為,我果真是那般粗枝大葉之人!
“落離明白了。”著月白衣衫的女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日,我會記得早點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在楚宛裳說話之前,我得讓太后知道,玄親王獲得自由的事。初姐姐,你知道麼?其實落離也覺得,那樣平淡無奇的女子,是根本不適合待在這繁花似錦的後宮裡。而鷹儀皇朝的第一皇子,他需要的是,一個美豔而身份尊貴的母后。”
大大的笑容在唇邊綻開,初貴人雪白的面上,慢慢恢復了些許血色,她輕輕地拍著落離的手,連眉眼間都是蓬勃盛開的笑意,“妹妹能想明白這些,那我也就放心了。御書房那邊的情況,我自會囑咐晴溪仔細著,有什麼情況,也會第一時間傳話給妹妹的。”
落離點點頭,薄涼的手指在平坦的小腹上摩挲著,清秀的臉第一次露出決然之色。
……蒼天似乎並未垂憐,也並未佑護她……
所以,她